晃动的颠簸,引起何子薇的不适,她靠着硬物挣扎着直起了身子,头部还在隐隐作痛。听着窗外的马蹄声,何子薇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小小的空间里,摆设倒也算是齐全,地面上还被人细心的铺了些柔软的毯子。
    我这是在马车上?他呢?我不是应该还在军营里吗?
    揉着发疼的鬓额,何子微伸出手去掀开眼前的幕帘子。
    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车夫扭过头对一脸茫然的何子薇说:“夫人醒了便进去再歇息会儿吧,此去距离京城还有好些路程。”
    听那车夫讲话的语气像是军营里出来的人,何子薇便问他:“你是军营里的人?你们王爷呢?”
    “王爷吩咐小的带夫人回京城,边疆战事吃紧,不安全。”
    思索了一番,何子薇就想明白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江淮安连三天都忍不了了,竟然趁着她睡着了,命人带她离开,想明白之后她便进去马车里歇息着。眼下她的身子刚有些好转,但还是很虚弱的。若自己同他待在军营里,怕是会给他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磕上眼皮,何子薇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正在行进着的马,被飞过来的石头砸中了马腿,惊的马儿长啸,连带着马车一起晃动。
    因这剧烈的晃动,车厢里的何子薇被惊醒。
    “出了何事?”何子薇被这摇晃的马车,搅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绞痛,努力把控着身体的平衡,头上已冒出些细细密汗。
    “夫人坐稳了,马儿受了些惊吓。”
    惊吓的马仍在拼命的扭动着,喘着粗气想要挣脱手里缰绳。
    一支羽箭穿空而来,直直的射向发狂的马,巨大的马身倒下,撞向车厢,连着车厢向一侧的空地上翻倒。何子薇在车厢里被撞到了厢顶的横木,痛的她流出眼泪。
    马夫伸出手将何子薇从翻倒在地的车厢里拉了出来,急急的说:“夫人快走,恐是遇到山贼了。”
    “我看谁要走!”
    一阵马蹄扬起的尘土散去,何子薇才看清来人。
    三五个身着黑衣的人从潜伏着的四面走出,拦住了何子薇二人的去向,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从身后的密林里走了出来。
    何子薇看的仔细,马背上的人正是前几日同自己做过交易,将自己放回的别国的皇子纳兰远。
    “你想往哪里去呢?就这么不想同熟人想见吗?”
    远远的就能听得到纳兰远打诨的说笑声,何子薇默默在心里鄙夷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纳兰远深知何子薇倔犟的性子,可他偏生就爱这口儿。这才收到消息后,带了些人来劫车。
    见何子薇只是淡漠的看着他,他也就没再同她多讲什么,吩咐这手下人,“将这小士卒放回去,”又看着何子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里慢慢的威胁的意味,“跟我走吧,夫人,如果你不想我动粗的话。”
    哼了一声,何子薇只得同纳兰远离去。
    护送何子薇的车夫,见夫人被带走,懊悔着自己不该抄近路走小道。等纳兰远带着人走远了,他才飞奔着往来的方向跑去。
    “啪!”
    底下的将领们都低着头默不作声,江淮安怒的刚将手里的一块玉石摔碎,人人都唯恐自己会触到他的霉点。
    “你所说的,可是实情?”
    “回王爷,夫人确实被纳兰远劫走了。”跑回来的车夫心里咯噔一下,又继续说道,“所幸夫人没有受皮肉伤。”
    周边的将领们纷纷向那小兵投去敬佩的目光。
    “任务没有完成,下去自行请五十棍军罚。”说罢挥挥手,让那小兵退下去。江淮安独自沉思着,底下的将领们无人注意到江淮安的嘴角流了一丝血迹。
    “众将听令!”江淮安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咽下了喉咙里的腥甜的味。
    “末将在。”
    “备马,全军准备出列讨伐贼人!”
    “主上这是要去做什么?”一个将领听到江淮安的军令,忍不住劝阻,“何况主上的身子还没有恢复,不宜出行。”
    “本王自己的身体,本王清楚。你若不想去,便留守阵营。”
    说完便出门,翻身上马,带着那列好的队伍,带着众人绝尘而去,独留小队人员坐镇后方。
    带着将兵来到纳兰远的城下,命人前去叫门。
    “纳兰远,你可敢出来与本王一战!”
    远远的瞧见城墙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正是身披银甲的纳兰远。
    “八王爷不好好养伤,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的约我打架?”纳兰远戏虐的回应着江淮安。
    “你若归还我朝八王妃,并愿意归顺我朝,本王便原谅你的无礼。”
    “笑话,”纳兰远笑了,一抹狠意在眼中闪过,“我若不放,也不归顺呢?”
    “那便来战!”
    说着二人便都骑着战马,带着军队向对方厮杀过去。
    “混账!”
    这边收到战事消息的太后,愤怒的将手边的东西摔到地上,碎渣四裂着向周边飞去。低头跪在下方的送信士兵,也不敢去碰脸上被划伤的痕迹,依旧恭顺的跪着。
    “堂堂一国王爷,现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擅自领兵开战,明知道自己的伤势尚未好转,便这么的作践自己,现如今,身上只怕是又新添些伤势。”
    头上的凤冠也因为愤怒的太后,而颤抖着。
    “哀家即可修书命八王爷莫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我朝根基,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切记顾好自己的身子。哀家明你即日快马加鞭送达!”
    “属下遵命。”
    回到军营里,到处都是伤势惨重的士兵们在**的哀嚎,随行军医忙碌的奔走着。
    主帐内,接到太后修书的讲江淮安,袒露着一半的身子让军医包扎着,一面不屑的将看过的信封凑近烛火烧毁。
    江淮安暗自回想着方才的交战,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这才在同纳兰远的交战中占得了上风,说到底,那纳兰远还是稚嫩了些,但次子不可久留,何况何子薇还在手里。江淮安决定,此事不能拖延。
    深夜里,江淮安同心腹交待过后,便独自一人摸到了敌方阵营。他想要偷偷地将何子薇带走,顺便打探一下敌情,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不料今日一战后,纳兰远提高了守备警戒,江淮安被一群守卫押送至纳兰远的帐内。
    座上的男子摆出无辜的脸对着狼狈的江淮安笑着,“王爷说,这杯酒是我请你吃呢,还是王爷自己吃呢?”说着,便不等江淮安拒绝,就将手里的酒硬灌进了他的嘴里。
    听闻纳兰远将身受重伤的江淮安捉了回来,还喂了毒酒,便寻思着如何寻得解药。
    她想要去见纳兰远打听消息,却都被守卫的人以殿下军务繁多为由给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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