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豁口,一路上又要处理掉地面上留下来的痕迹,因此行进的速度很慢,直至日头偏西才回到了驻地。虽然又累又饿,但众人的心里还是格外轻松快乐。
    坐下来歇歇脚喝碗奶茶,白音就迫不及待地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手把肉,呵呵笑道:“大早宰的羊,煮了一上午,正合卢剑和海明的口味!”
    “卢剑啊,今天心情都不错,不妨再来个一醉方休如何?”哈斯勒急不可耐地搬来了一坛酒,洋洋得意地笑道,“这可是保存了多年的好酒,一直就没舍得喝,就等你了!”
    揭起盖嗅了嗅,一股醇香扑鼻,卢剑顿时来了ji qing,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掂量着提醒道:“喝酒倒没问题,可就是不能喝醉了,酒后更不能乱跑,不能因为喝酒耽误了大事啊!”
    哈斯勒听了不觉脸上一阵燥热,苦笑道:“是啊,那天若不是喝多了,就不可能那样鲁莽,顶多就像教训你那样,吓唬吓唬得了,自然不会惹出事来,是应该吸取教训啊!”
    卢剑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逗趣道:“大哥,你那脾气也该改一改了,动辄横眉竖眼的,谁受得了啊!”
    “是是是,应该反省了!”哈斯勒又是一脸愧色,认真解释道,“即使当时我挥出大棒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不可能真的要打你。”
    “不谈这个了,我们还是喝酒吧!” 看着哈斯勒认真的态度,卢剑淡然而笑,拿起手把羊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大家见状纷纷动手,频频举杯,很快就掀起了*。
    “你们喝着,我该出去放哨了。”琳娜抓紧时间吃了几块肉,喝了碗奶茶,朝着卢剑递了个眼色,起身道,“不过,你们要适可而止,千万不能喝多了,尤其是卢剑,万一他们寻找过来还需要你来对付呢!”
    直至卢剑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她才离去,径直爬上了前面的大沙堆,缓缓坐下来,目不转睛地观察了起来,任凭下面的蒙古包里如何热闹非凡,都不屑一顾,甚至很厌烦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事实上,她之所以要主动出来放哨,就是为了躲避,倒不是怕喝酒,而是不适应那种场合,坐在那里简直就是活受罪,倒不如这样静下心来想点别的,尤其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回想起来就激动不已。
    她的脸上始终荡漾着甜蜜的微笑,高度警觉地注视着东南方向的入口处,直至良久也不见有任何异动,心里也就踏实了下来。
    显然杜天应是不会立马派人来,此刻的他气得脸色煞白,双目喷火,正怒视着蹲在门口瑟瑟发抖的龙德魁,愤然责骂道:“养活你有何用!怎么不说话?威风哪儿去了?我跟你是怎么说的,让你稳准狠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算是完成了任务。你倒好,屎壳郎踢飞脚还想显露你的黑蹄蹄,结果怎样?居然让人家剃掉了胡子,那是卢剑手下留情,不然你的脑袋早就喂野狼了……丢了你的脑袋是小事,耽误了我的大事你担当得起吗?”
    良久,龙德魁才鼓起了勇气,颤声道:“大哥,真是大意失荆州,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给了你多好的机会,就那么简单,干得漂亮我能亏待了你吗?你却不懂得珍惜!卢剑什么人,武艺高强,头脑灵活,哪像你猪脑子那么教条,难道他会伸着脖子等着你去砍不成?你太让我失望了!”
    “大哥,求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回我把命豁出去了……”龙德魁攥紧着拳头狠狠擂在了地上,那种懊悔无疑是痛彻心扉的。
    杜天应站起身,踱来踱去,这才放缓了语气:“你的小命值几个钱?难道再给你次机会就能保证不会出差错吗?好了,回去反省一下,过会儿再来见我!”
    龙德魁哀叹一声,吭哧吭哧站起身,朝着杜天应深深鞠了一躬,悻悻然出去了。
    目送着龙德魁消失在了门外的背影,杜天应长叹口气回到椅子上,揉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
    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他杜天应无论在商界还是在guan g,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江湖上的许多大老都让他三分,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无名鼠辈挡住了去路,搞得他焦头烂额,成何体统!
    他真的是好窝火,拳头重重击在茶几上,震得水杯几乎跳了起来。
    直至龙德魁再次进来了,他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吃了一惊。
    只见龙德魁脸上的胡子全都剃掉了,衣服和鞋子也换成了迷彩服,看上去倒是精神了许多,俨然是个青春活力的小伙子,只是依旧怯生生看着他,直等着他的发落。
    端详了一阵,杜天应轻嗤了一声,调侃道:“我一直以为您老多大年纪了,没想到是个毛头小子!这不挺好麻,年轻人就应该有个年轻人的样儿,你看看人家卢剑,板寸头多精神,留把大胡子就能证明你有本事吗?”
    龙德魁满脸羞愧,大气也不敢出,只有诺诺地点头。
    “依我看,卢剑的功夫远在你之上,若是公平较量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年轻人,不服不行啊!”杜天应长出了口气,说话明显平和了起来,顿了顿又是好奇地问道,“我倒要问问,当时你是死了还是活着,怎么就轻易被剃掉了胡子呢?”
    “大哥,卢剑不守武门规矩,使用旁门左道伤人……”龙德愧顿时一脸愧色,吞吞吐吐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他是采取了什么妖术,一刀劈下去就……就把我的胡子给剃去了一半。”
    “什么叫旁门左道啊?我倒觉你就像个唐吉可德!什么年代了,又不是比武,简直是太可笑了!”杜天应哑然失笑,又是挖苦了一番,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你还是给我说一说,有什么办法能除掉那小子?”
    “这个……”龙德魁搔着光头转动着眼珠子,寻思道,“偷袭!神不知鬼不觉凑到他跟前,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就给他一刀……”
    杜天应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地摇头道:“那不就是郎一刀的做法吗?他出手够麻利的,结果还是被人家察觉了,要不是卢剑手下留情,他的小命肯定是丢了!有了那次教训,卢剑警惕性不就更高了,哪会让你轻易靠近啊?”
    “他一定还会在豁口处或者那座山头的附近出现,我们提前埋伏在那里,耐心地等待……”龙德魁搜肠刮肚地寻又是思了一番。
    “他若是三天五天不出现,你也一直等着吗?要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跟他打持久战!”杜天应说着,走到保险柜跟前,咔哒咔哒转动了几下,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布包,轻轻放在了龙德魁面前的茶几上。
    “杜总,这是……”龙德魁莫名其妙地一愣神。
    “你打开看看吧!”杜天应吐了口气,微微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一丝诡秘的神色。
    龙德魁哆嗦着拿起来,掂了掂仔细一摸,心头不由嘎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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