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行字句,却让她看后像丢了魂似的。她想了想,又低声道:“罢了,还是让旁人去操心吧!”
    思前想后,烟儿打算不把这些事告诉冯异,省的他又闲不住,多管闲事,到时候再坏了自己的好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扑通一声,竹简便被她扔进了河里。烟儿拍了拍手,露出一脸轻松的神情,这才往回走。这才发现放在地上的兔子已经不见了,转念一想,自己本来也是来放它走是,还管它去哪里呢?
    延岑逃后,刘秀派兵进驻长安,并且召见冯异回京师领赏。
    一道圣旨下来,冯异又换了一副苦瓜脸,一脸的不情愿。
    “呀,阳夏侯这是怎么了,陛下召见要赏赐于你,怎么还愁眉不展呢。”
    烟儿看见冯异坐在凉亭里叹气,于是上前打趣道。
    “方才信使来到之时,你便不见踪影,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冯异有些好奇的望着她,问道。
    烟儿光四处游走,转移话题道:“军中那么多人,随便问问就知道了。哎,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何不愿回京领赏呢?”
    “领什么赏?我已身居高位,还托你的福得封为侯,如今衣食无忧,已别无他求。只愿早些国泰民安才好啊,哎!”
    冯异说罢,幽幽地叹了口气。
    烟儿没想到冯异这么没追求,于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喃喃道:“国泰民安是暂时不可能了,你若是要想征战,倒有的是机会。”
    “啊,你说什么?”冯异没听清楚她咕哝着什么,于是问道。
    “没,没什么。我说,国泰民安,应该快了。”
    说罢,她敷衍的笑了。冯异没看出天的异样,也就没再多问。
    自从知道刘秀护短,偏心吴汉,烟儿就开始着手下一盘大棋了。她不动声色的在冯异身边,却常常在独处时受到探报的密信。当初她一心以为刘秀会是个公正廉明的好皇帝,所以才一心助他,为了他劳心费力,没想到吃力不讨好。
    刘秀的固执起了推波助澜之力,狠狠的激起了她的偏执,她现在执意要做的一件事,是自己早有谋划的。是她给自己的退路,和百姓的退路。
    但是,她不能也不愿意告诉冯异。
    冯异瞧见了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于是起身一把将她揽在怀中,问道:“烟儿,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怎么总觉得,你有些心神不宁。”
    烟儿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那一张俊秀的面容上,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味。她低头道:“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得过你的眼睛呢。”
    冯异见她不说,也不再勉强,而是拔出她腰间的佩剑,说道:“如若真的没有,便是最好不过。来,你与我共舞一曲,如何?”
    看着他闪着光芒的眼神,烟儿也来了兴致,笑道:“好啊。”
    “嗖”的一声,她也将冯异放在一旁的剑拔了出来。二人各退一步,拉开了距离,一番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两把剑在空中擦出点点火光。
    只见剑走美式,剑气如风,在二人周遭环绕。烟儿回身劈剑,目光盈盈,冯异以龙渊剑绕着她手中的剑,搅了两圈后往身侧一拉,顺势将她拉入怀中。
    烟儿没想到冯异也能将龙渊剑使得如此出神入化,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给抱住了。
    于是她站起身子跺着脚说道:“我不管,是你用我的剑欺负我,不算,重来!”
    “哦,你是想反悔吧。”冯异看出她的揶揄,于是打趣道。
    见自己的招数被冯异识破,烟儿努着嘴一脸的不高兴,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冯异仔细的打量着手中软硬无常的剑,暗自赞叹这真是一把好剑。不过这剑为何会出现在烟儿这样一个女子手上,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方面,耿弇带兵在轵县与吴汉会合,共击青犊农民军,没过多久便战胜归来。
    刘秀也是想趁着这机会表彰一下冯异和耿弇等人,好让朝中的大臣们知道他们的功劳,所以召回了冯异。
    冯异觉得奇怪,以前烟儿都是吵着要回京师,但是这一次却怎么也不肯和冯异回洛阳。理由很简单,她说自己不想见到刘秀。
    冯异知道她还在因为吴汉的事,和刘秀置气,心想,她不去也好,免得和刘秀见了面不愉快。
    最后冯异独自策马回了洛阳,烟儿也趁机去做自己的事了。
    京师洛阳日益热闹起来,刘秀收服了许多的兵马,实力大增,今天的朝会更是热闹非凡。
    刘秀早就命人准备了食物果品,在朝会之后与众同乐,共享佳肴。
    朝会还是一如既往的肃静,吴汉等人受到了刘秀的褒奖,赏了什么冯异也没听清,因为他根本就不感兴趣。
    耿弇刚打了胜仗回来,想趁着这个时机出兵讨伐延岑。于是上奏道:“陛下,臣听闻延岑为阳夏侯所破,逃亡南阳郡,已攻下数城。如今他又有攻穰之心,恐不能任其发展,臣愿请兵前往,挫其锋芒。”
    他的这番话,冯异是听进了耳朵里。
    刘秀刚夸赞完耿弇,又听他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征伐延岑,心中更是大喜。
    “好!好!耿将军勇猛无畏,不愧为国之栋梁,朕便允了!”
    刘秀再三夸奖了征战四方的将士,便下令引着群臣赴宴了。
    酒酣耳热之际,冯异清清楚楚的听见,那些人都在忙着炫耀自己的战功。
    于是他便起了身,提着半壶酒,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一棵树下,倚着大树就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喝着酒。
    刘秀身边围绕着溢美之词,倒是十分受用。他见到冯异独坐树下喝闷酒,便笑道:“诸位的功劳朕都看在眼里,阳夏侯的功劳,朕却也记在心中。”
    显然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冯异听的,冯异听见了,却摆摆手笑了,什么也没说。
    吴汉笑道:“早听闻阳夏侯不喜争功,每逢战胜后便独自坐在树下饮酒,士兵们戏称其为大树将军,哈哈,看来冯将军果然有大树之雅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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