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宫的,宫婢?”青鸟和吴悠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道:“糟了。”
    “什么糟了,快走吧,别耽误人家安公公的时间。”马援觉得他二人大惊小怪,便嚷着继续走路。
    青鸟使劲眨了眨眼睛,喃喃道:“不是吧?”
    就在这时,宫女之中有一人也望向了他们。小月一眼便认出了马援,至于旁边两个人她倒是觉得有些熟悉。
    “哎,小春姐姐,你看,那不是马援将军吗?他一定也是来救小姐的!”小月欣喜的拽了拽小春的衣袖,悄悄指了指马援所在的方向。
    “是吗?”小春朝着小月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也认出了马援,她笑道:“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吧!”“哎,不行啊!”小月又拉住小春,低声道:“你忘了,咱们现在可算是宫女,不能随意走动的,会受到惩罚的!”
    小春恍然大悟,木讷的点了点头,再望去时已没有了马援的踪影。
    “放心吧,就是没有马将军帮助,咱们也一定能找到小姐的。”看着小春一脸失望,小月信心十足的说道。
    “嗯,你说得对,小月,我们不能再给别人添乱了,说不定我们还会比马将军先一步找到小姐呢。”小春点头说道。
    宫女的队伍缓缓消失在转角处,与马援三人背道而驰。
    “马将军,这里就是太医令的空房了,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每日早中晚都会有人给你们送饭来的。”
    安公公站在一间屋子前说道。
    “好,有劳公公了。”马援点了点头。
    “那三位就先歇息,老奴告退。”安公公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快进屋!”青鸟见安公公走了,急忙拉着马援就进了屋子,还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了?”马援感到奇怪,说道:“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呀?”
    “滋拉”一声,青鸟撤掉了脸上粘着的络腮胡,疼的龇牙咧嘴。他摸了摸脸,忙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刚才我们看见小春和小月在新来的宫婢之中!”
    “小春,小月?”马援念着这俩名字,又看了看吴悠那一脸的严肃,问道:“她们,是你俩什么人?”
    “哎呀,不是我俩什么人!”青鸟急的直转悠,又说道:“你不记得了,咸阳王府里伺候的四个丫鬟,春花秋月?这可是小姐亲自起的名儿,也不知道她俩怎么会进宫来的!”
    经青鸟这么一提醒,马援才恍然大悟,想起那日在王府里确实听过这几个名字。
    “如果真是她们,那想必是来找司徒小姐的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咱们的忙呢!”马援说着,顿时就笑了。
    吴悠上前一步,正色道:“你可别说笑,两个小丫头能帮上什么忙,宫里哪是她们能待的地方,我们得赶紧把她们送出去才行。”
    “哟,这一个还没救出去,又多了两个。”马援嗤笑一声,嘴角满是嘲讽,又道:“你怎么就知道她们不能帮上忙?你这么紧张那两个丫鬟,是不是她们有点什么意思啊?”
    “她们都是我从涿郡寻来的良家女子,如今却成了宫婢,我当然得负责。”吴悠不满的回答道。
    “不知道你是想对哪个女子负责,怎么负责,又或者四个女子你都要负责?”马援丝毫不在意吴悠的情绪,反而变本加厉的打趣道。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们都别说了。”青鸟急忙岔开话题,说道:“今晚,我们去找小月和小春,先问问她们为什么进宫。”
    “要去你们就自己去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们,掖庭是宫女居所,里面都是女子,所以,私闯掖庭可是大不敬,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难逃。”
    说罢,马援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转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你不去就不去,拿这些话吓唬谁呢。”吴悠不屑地哼了一声,也走到一边坐着不言语。
    “我可不是吓唬你,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夜里宫中守卫更是森严,岂容你们胡乱走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马援笑道。
    青鸟眸子一转,便说道:“将军不要再说笑了,你与我兄弟二人一同进宫,本就为了同一件事,要是我们犯了事,你不是也逃不了干系?”
    马援愣了片刻,叹气道:“哎,还是大当家的会说话,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怎么置身事外呢?也罢,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夜里如何行事才好。”
    见马援终于松了口,青鸟露出一脸奉承的微笑,推搡着吴悠走了上去。三个人凑到一起,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只见青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吴悠原本板着的脸也变得有些惊慌。
    掖庭院内,左掖庭丞文陌正一脸严肃的打量着新进的宫女。
    “要想在宫里立足,可不是进了宫就算数的,我看你们长得也都算端正。”文陌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左往右巡视着,忽然看到面前的小春,顿时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又高声说道:“我是说,绝大部分人长得还是挺标致的。”
    周围的姑娘悄悄瞥了一眼小春,都憋着笑意,只有小月暗地里握住了她的手。小春觉得十分委屈,在宫外的时候相工就曾夸奖她“头短顶门宽,做事有点憨”,没想到进了宫还要被女官明嘲暗讽。
    于是,小春暗自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
    “来吧,姑娘们,把你们的衣服都脱了。”文陌忽然转身关上门,高声说道。
    “什么,还要脱衣服的吗?”小柔惊呼道。
    邱亦羞红了脸,喃喃道:“这怎么脱呀,这么多人呢?”
    大家都慌了神,不禁议论纷纷,每个人都十分不好意思。
    “都给我闭嘴!”文陌变了脸,厉声道:“想在宫里伺候,就得遵守宫里的规矩,叫你们脱就脱,谁要是不脱,就给我滚出宫去!”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敢再说话,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都开始妥协了。反正也就是脱个衣服,又不会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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