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西北百米的路程,就要出了潜风镇了,谁知从昏迷中醒来的欧阳成翼,并没有逃走,而是再次席地而坐,静是停留在了此地。
    姚白凤赶到进前,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望向欧阳成翼,一时不敢向前。
    茶郁下一刻也来到了姚白凤身边,见欧阳成翼依旧老神在在,茶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亦是不敢轻举妄动,看向欧阳成翼问道:“老贼,怎么?跑不动了么?”
    欧阳成翼只是淡然应了一句:“你们谁看到我的孙儿了么?”
    姚白凤犹豫片刻,说道:“前辈,那小孩,已经死了。”
    “死了?”欧阳成翼抬了抬眉毛,随后摇头道:“孙子都死了,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朽,还有什么可跑的呢?”
    茶郁应道:“那就交出无穷碧,我主会厚葬了你的孙子,还能寻块清静地,让你安度晚年的。”
    欧阳成翼无奈地笑了笑,道:“我说了,那盒子里装的就是无穷碧,已经被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小贼拿走了。”
    “怎么可能?你老谋深算,还会轻易交出无穷碧?”茶郁冷笑一声,说道:“不要妄图转移视线了,你现在还在犹豫什么!?”
    欧阳成翼垂下了头颅,叹气道:“怎么就不相信呢?”
    这时,第三位赶到进前的,是魏风晨。
    魏风晨瞥了一眼茶郁和姚白凤,随后向前半步,看向欧阳成翼说道:“前辈还是不肯主动受降,非要逼得我们出手才行么?”、
    “不急不急。”欧阳成翼摆手说道:“我再考虑考虑。”
    “你”茶郁恨不得现在就出手强行击毙欧阳成翼,但是欧阳成翼实际上完全没有露出底牌,醉花楼和云神宗两家又在一旁旁观,冒然出手可能反而会使渔翁得利。
    换言之,情况又回到了原地,又是三方势力相互掣肘,全看欧阳成翼一人态度。
    片刻之后,里美樱感到,花茗也解决了那名王府高手,来到了场间。另一边付一彪也带队赶到,再次重演了茅屋的景象。
    三名王府高手的牺牲,换来的不过是铁血堡死了三名部众,花茗左臂多了一处淤青,茶郁受了些许内伤,但是并没有伤及根本。
    “你说你们这群人,我都说了无穷碧已经不再此地,还非要苦苦相逼。”欧阳成翼摇头道:“还是说,你们本就是不打算放过我这老头子?”
    “别打马虎眼了。”付一彪不耐烦说道:“你能真的交出无穷碧,我把名字倒着写。”
    魏风晨此时轻咳一声,道:“这欧阳前辈冥顽不灵,不如我们一同出手,搜一下就知道有没有在他身上了。”
    闻言茶郁和花茗面色各异,没有立即答应,却也没有反对。
    这时,一位铁血堡成员一路小跑,见到付一彪后,神情慌张,刻意地大声说道:“醉花楼兰安岐与云神宗为争夺无穷碧大打出手,云神宗两名弟子已经快不行了!”
    “什么!?”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无穷碧,真的在那盒子里!?
    醉花楼兰安岐,敢主动对云神宗弟子下狠手?
    欧阳成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冷笑着喃喃道:“有意思,看样子不用我去搅动这一滩浑水了。”
    魏风晨眉头一皱,看向那铁血堡成员,喝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那铁血堡成员抱拳道:“不敢欺瞒,那贼子为了逃命交出了无穷碧,被云神宗弟子得到,兰安岐出手抢夺,双方大打出手,云神宗几位同道不敌,目前生死不知。”
    “一派胡言!”姚白凤此时听不下去,怒然呵斥道:“我兰师兄为人光明磊落,怎会行此无礼之举,你诬陷我家师兄,毁我醉花楼名誉,是何居心!?”
    姚白凤和兰安岐师出同门,了解兰安岐的为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兰安岐会为了一块无穷碧而抢先出手,更别提兰安岐会不顾大局,重伤云神宗弟子。
    那铁血堡成员有些畏惧道:“这这的确是我们亲眼所见,可能醉花楼和云神宗直接有什么误会,我们也不了解。”
    魏风晨眉头微皱,说道:“等我季风远师弟回来问一下便知。”
    “恐怕是回来不了。”那铁血堡成员摇头道:“兰安岐出手极重,云神宗几位同道凶多吉少。”
    魏风晨目光骤变,拳头握紧。
    花茗蛾眉一挑,目露思索,随后瞥了一眼茶郁,她当然相信兰安岐不会出此下策,只是为何铁血堡敢如此诬陷醉花楼,要知道这可是同时得罪两大宗门的自取灭亡之计。
    “我师兄有君子兰的美誉,说我师兄出手伤人,还sha ren?你也不问问有谁会相信这等鬼话!”姚白凤呵斥了一句。
    谁知这时茶郁看向那成员,摇头道:“不要胡说八道,这等事情也是你能谈论的?我们小门小派,怎能插手此间事端。”
    姚白凤闻言还以为茶郁是替他们说好话,但是下一瞬姚白凤感觉心头一寒,这茶郁哪里是在从中调和,完全是变相默认了这成员的说法,画外之音无外乎是在挑拨云神宗和醉花楼的矛盾!
    姚白凤不由怨怒,刚刚自己还好心出手帮了茶郁一把,没想到他转眼便恩将仇报,实在可恶。
    “君子兰,呵呵,什么君子不君子的,都是虚名啊。”付一彪此时故作自语之态念叨了一句。
    “闭嘴!你不是要把名字倒着写么?”一边的鹿蝶儿也气得面色发红,不气地嘲讽了一句,说道:“君子不君子,也比你这小人强。”
    付一彪闻言冷然道:“伪君子还真就不如真小人,你们还是琢磨一下怎么平复云神宗的怒火吧。”
    鹿蝶儿焦急地看向魏风晨说道:“魏公子,你要相信我兰安岐师兄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魏风晨眉头一皱,看向不远处,有两道人影赶了回来。
    花茗抬起头,看向那两人,正是兰安岐和安一飞,此时她才开口道:“清者自清,让兰安岐解释一下便明了了。”
    里美樱则疑惑道:“姜陵和李叶呢?”
    “你回来的真是时候。”魏风晨肃然看向兰安岐,问道:“有人看见你为夺取无穷碧,对我三位师弟下手,可有此事?”
    “果然如此!”兰安岐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怒目看向铁血堡,喝道:“你们竟真要将此事栽赃到我们身上,好大的胆子!?”
    “那我倒要问一句。”茶郁面无表情转过身,看向兰安岐道:“你是否有对云神宗之人出手?”
    兰安岐瞥了一眼茶郁,随后又看了一眼花茗,花茗对他信任地点了点头,神色自若道:“原原本本说出即可,没人敢冤枉我醉花楼。”
    兰安岐望着魏风晨,不卑不亢道:“方才追击那贼子,贼子为了逃命扔出盒子,在抢夺之中,季风远暗伤了我师弟安一飞,将盒子夺走。”
    魏风晨听到此眉头一皱,望向铁血堡赶回的几人,道:“可有此事?”
    一人回答道:“未曾见到。”
    安一飞忍不住骂道:“你们铁血堡真是血口喷人!”
    魏风晨面无表情,轻哼一声:“麻烦继续说下去。”
    兰安岐继续说道:“我拦住三位云神宗同道,为安一飞讨要说法,谁知季风远蛮横无理,拒不道歉,争执之中,再次出手打了安一飞一掌,安一飞受伤昏迷,我才不忿出手。”
    魏风晨眉毛一挑,冷笑道:“一掌就将安一飞拍晕了?我哪位师弟有这等本事我怎么不知道?”
    兰安岐面不改色继续道:“事后安一飞醒来,确定不是云神宗的出手导致的,是有念师暗中出手,以神念化剑的手段在那一瞬击晕了安一飞,故意激起我与云神宗的矛盾。事后我向几位云神宗弟子道歉,并任他们离去。我们停留在原地为安一飞检查了一下伤势,随后也向回折返,谁知”
    话说到此,兰安岐看向铁血堡几人,说道:“谁知在途中看到了云神宗的两名弟子的尸体,季风远不见踪影,想来是铁血堡人下的sha shou。”
    听闻云神宗两名弟子已成尸体,魏风晨瞳孔一缩,目露寒光,连花茗都不由眼皮一跳。
    旷古大宗死了两名弟子,此事非同小可,谁敢承担云神宗的怒火!
    “君子兰说我们血口喷人,自己说话怎么不加小心,我铁血堡势力单薄,可受不起云神宗的降罪。”付一彪冷然道:“你可看见我铁血堡之人出手了!?”
    “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安一飞回应了一句。
    “那就是没有看到,明明没有看到我铁血堡之人出手,就敢乱泼脏水,实不应该冤枉好人。而兰安岐对几位云神宗弟子愤然出手,却是事实。”茶郁也漠然应道:“必然是兰安岐功力不俗,重伤了云神宗弟子,导致二人重伤,在赶回的途中不治身亡。”
    魏风晨咬牙切齿道:“此事云神宗一定要追查到底!”
    花茗看向兰安岐,问道:“姜小弟和李叶呢?”
    兰安岐应道:“途中姜兄说只要季风远不死,就可以真相大白,所以他和李叶去寻找季风远了。”
    “寻找?”付一彪再次出言挑拨道:“是要赶尽杀绝么?”
    “闭嘴!”魏风晨喝了一声,随后笔直的盯着兰安岐,道:“带我去看我师弟死在何处!”
    一旁无人理会的欧阳成翼此时目光中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有无奈,有冷笑,甚至有着一丝悲凉。
    他轻轻道:“死人了?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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