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离开后,那些反王从王世充的大帐又转回窦建德的大帐。他们都想知道李密这次找过来有什么事?世上虽然有无缘无故的爱,但是绝不会发生在窦建德和李密身上。他们俩能够躲在帐篷里亲热这么长时间,必然有阴谋。现在他们的这种尴尬的处境,让他们都非常敏感,也很希望有意外发生。
    看到他们好奇的目光,窦建德本来想装逼,但是看到王薄等人,却只能绞尽脑汁掩饰李密过来的动机。这个借口不好找,说什么呢?忽然他看到了桌上的麻将,于是说:“李密看咱们玩的麻将很有意思,刚才让我教他玩,他看起来聪明,其实很笨,教会他真是让我小死了一回。”
    “干嘛不一边玩一边学?我觉得他刚才就玩得差不多会了。”王薄觉得不像这么回事。
    “啊,哦,刚才不是他玩了几把,然后老输,于是专门让我教教他。你们也知道魏国公十分好面子,都不要乱传啊。”窦建德支吾一下解释说。
    “我记得他还赢了两把。”王薄还是不放过,不过都能听出来,窦建德在找借口。人家不想说就算了,怎么好咬住不放了,这个王薄以后要小心,他看来对沈厚是死心塌地了。好多反王都给王薄贴上了沈厚的标签。
    “两把,两把怎么能满足魏国公的心思,他要全赢,全赢明白吗?你以为都和你一样,赢一把也很高兴。他可是魏国公,目标很大。你们还玩不玩,不玩就回去睡觉!”窦建德很不高兴,他觉得王薄太讨厌了,打破砂锅问到底,听不出来人家不想说吗?但是他又怕人家打小报告,真是纠结,他必须还要想一个借口,不然,不然,他不想想会出现什么后果,有这个时间赶紧想借口。眉头一皱,他想到,于是和颜悦色的说:“其实李密今天来,主要就是看看我这个老朋友。另外他怕我对瓦岗军和沈校长有什么成见,所以专门来安慰我。给我说瓦岗军是仁义之师,校长更是胸怀天下的大英雄,让我相信投靠瓦岗绝对是最最英明的决定。我只能虚与委蛇和他周旋,想咱们都是一方豪杰,现在却只能被人家圈养起来,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心情,我反正心里不舒服。如果他真能夺了天下,是真龙天子我就服他。”
    窦建德一边摆麻将,一边解释说。这话不能说的太委婉也不能太强硬,太委婉人家不相信,太强硬又害怕沈厚会找他麻烦,只好模棱两可地乱说。另外沈厚为了不让他安插的王薄等人被大多数的反王排斥,应该不会马上就算账。也许等他想秋后算账的时候,忽然一夜之间变天了,变成了自己给他算账。看来要抓紧时间联络,不然自己绝对难逃沈厚的魔爪。
    听了窦建德的话,王薄也不好分辨出真假,他说的话到是很能体现他的心情。以前他们都是土霸王,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天大地大他最大,无论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现在寄人篱下,一切都要看沈厚的脸色行事,他们心里不甘心也很正常。这种状况肯定要持续到沈厚登基后才有可能改变。总之,窦建德半真半假的心情告白,让王薄觉得合情合理。不过李密来找窦建德的事他还会告诉给沈厚的,毕竟这些反王现在肯定不会真心归附瓦岗军。他也暗暗庆幸自己能够审时度势,才有了现在在瓦岗军中有地位和权势,属于最高领导阶层。不像这些鸿门宴后被迫投入瓦岗军的反王,当时如果不是大多数人反对,按李靖和张仲坚的意思就是把这些反王全部斩杀。虽然沈厚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更不会感激。
    王薄觉得这些反王就是自不量力,攻城拔寨的能力没有,审时度势的能力更没有。明明没有多大的才能,却总想着皇帝的宝座,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他们眼睛里根本看不到沈厚的文治武功,不明白只有沈厚才能救华夏,才能让华夏腾飞吗?越是和沈厚待的时间长,就越佩服他的思想和看法,虽然超越了大家的想法,但是又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因为人家的每一个着眼点都能考虑到人性,他常说人都是自私的,但是不能因为他自私就否定他,而领导应该想办法让他的自私变合理,甚至利于国家和社会。比如说一个人很贪财,就要引导他如何才能赚到很多钱,而不是tan wu。
    tan wu被抓到就会一无所有,而利用他贪财的优势,引导他赚钱,让他帮瓦岗军赚钱,然后红利提成,岂不是利国利民利己。这些其实也有理论依据的,有人统计过,xiao shou高手一般有两种人,一种是特别贪财爱财的人,一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人。其中贪财的占据了大多数,他们对钱财更敏感,更能把握赚钱的机会。因此让他们去赚钱,这也是人尽其才。好权势你就让他做官,只要你有政绩就让你升官。当然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监督,毕竟能战胜自己**的人很少,没有有效的监督,再好的政策也会变成过眼云烟。其实沈厚把这些人留下来还有别的用意。他认为只有让你的敌人去监督你才是最好的监督,沈厚其实就想把这些反王培养成监督者,所以才费劲巴拉的和他们虚与委蛇。他也不知道行不行,只是这是他心底的想法,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东岭关的总兵府里,沈厚正要和徐茂功、秦琼出门。他今天要带他们去一个地方,一个栈,他已经问清楚了,“全义店”。他要去那里找人-- 罗春和东方伯。这次颍州王杨义臣没有和瓦岗军作战,他主动退出了东岭关,因此东方伯也没有出现在两军阵前。不过因为沈厚熟知这段历史,知道罗春和东方伯就在东岭关,他决定去见一见他们。不过,这些话没法和秦琼、徐茂功说,只是说体察民情。
    他们在街上东转转西转转就到了“全义店”,沈厚提议到里面坐一坐。徐茂功和秦琼自然没有意见,坐吧。让小二上了一些糕点茶水,顺便问一问风土人情。其他的人看到他们三个人,也不避让,这说明瓦岗军还是比较得人心的。喝了一会茶水,点心也快吃完了,沈厚还是没有动窝的意思。徐茂功就生起了好奇心,沈校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是沈厚不想挪窝,实在是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原本想着,如果能碰到罗春出来,他好好借口结识一番。可是坐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到罗春。有人可能会奇怪,他怎么能认识罗春呢?他当然不认识罗春,不过他知道罗春长的精神,白净脸黑胡须,神情和常人不同。最好的一种就是他娘还没死,正病着,他一脸忧愁;最差的一种,他娘刚死,他正悲痛;不好不坏一种,他娘已经入土为安,经过东方伯的开导正慢慢恢复心情。
    总之既然罗春落难在全义店,按时间算他怎么也在东岭关,所以沈厚不想错过这两员虎将。因为瓦岗军破东岭关比原本的历史时间要早,早多少这个他也不清楚,毕竟kao shi不考这些,这根本不算学习重点。既然来了,不找到人他也不想走,茶水完了,再续,点心完了,在上!他还不信了碰不到罗春。
    眼看着茶水又喝完了 ,点心也吃不下了,还是没有碰到罗春。沈厚他不急,徐茂功不急,秦琼急了。他就不明白坐这里干什么?不过又看看徐茂功也不急,他也只好按下心情。沈厚看到秦琼似乎坐不住了,而且时间也浪费的有点多。于是决定干脆自己去里面找,就说自己听说这里有一条好汉,难道还能有人反对自己这么说吗?听谁说的,道听途说不行吗?罗春在东岭关卖艺也不是一天两天,说出来应该不算难以接受。本来装作偶遇碰到一起,效果最好,现在只能主动打听了,只要自己有诚意,难道罗春还能把自己当做骗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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