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变?”
    “小小灌口城,本王派遣三名虎将,若非为完好无损的夺取荆州的战船,水师,何须花费如此大功夫。元魁,你不相信申屠秀,还是不相信盖文广,俞常雄?”
    季玄陵目光睥睨,冷峻中,带着几分自信。
    “末将自然相信三位将军。”武元魁说。
    三将中,除俞常雄初降,尚未建功立业外,申屠秀,盖文广全有赫赫战功的将领。
    在军中,地位非常崇高。
    季玄陵裹了裹披风,秋夜渐冷,他的战意却像烈焰熊熊燃烧。
    “苍驰,钟康,钟泰将军,率军是否飞渡灌口江,此时抵达何处?”
    按他的计划,申屠秀三将扫清后方残兵,狄氏兄弟随他攻打长川城。
    “禀王上,钟泰将军领兵穿过灌口城,钟康将军距离浮桥较远,正在渡江!”牧苍驰汇报。
    “好!”
    季玄陵朗声称赞,面容笑意愈发浓烈:“这么说来,俞将军夺取水寨了?”
    “目前没有传来捷报,不过,料想该差不多了,若不然,钟康,钟泰将军,焉能轻松渡江。”牧苍驰道出猜测。
    “嗯!”
    “传令下去,三军补充食物,南下夺城,犒赏三军。”季玄陵叮咛,欲领两万飞熊军,前去捋捋赵拓的虎须。
    “喏!”
    牧苍驰领命。
    薄薄晨雾,巍巍城池。
    清晨。
    长川城。
    镇南王宫,花园内。
    赵宜人带着丫鬟,在照顾赵拓。
    入秋,难得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接连半月猫在福林宫的赵拓,特意要求前来花园散心。
    赵拓得知临漳要塞易主,晕厥喷血后,眼疾渐渐加重,导致身体渐渐虚弱。
    早膳时,斥候送来消息。
    秦王屯兵江北,苦练水师,灌口城外无战事。
    得知消息,赵拓眉间阴郁消除,整个人精神许多。
    苦练水师。
    训练一支翻江越海的水师,岂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没有一年半载,秦王休想成功。
    王沔信中汇报,高懿率领水师抵达时,渡江捣毁秦军水寨,迫使秦王打消训练水师的念头。
    连日来,潜在的危机解除,赵拓也觉得轻松许多。
    此时,赵宜人秀眸偷瞟向花园内的假山,脑海不由得浮现起,那夜与季玄陵在甬道内发生的亲密举动。
    俏面泛起一抹嫣红,芳心砰砰跳动。
    季玄陵拿走密室外的夜明珠,使得密室被锁死,她又暗生惧意,生怕赵拓突然前往密室,得知变故。
    “宜妃!”
    正沉浸在惊慌时,耳畔传来赵拓的声音。
    赵宜人娇躯一震,如遭惊雷,深呼口气,快步走上去。
    从前,赵宜人会设法讨赵拓欢心,现在对赵拓却没有多少兴趣,毕竟,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王爷有何吩咐,要回寝宫吗?”
    赵宜人欠身行礼,坐在赵拓身旁询问。
    赵拓扭头盯着赵宜人,叹息道:“自本王受伤,爱妃首次前来探望吧,难道对本王让香妃主持内宫,而耿耿于怀?”
    “王爷,莫要多虑,那夜臣妾偶感风寒,至今未愈,不敢前往临福宫,生怕传给王爷。”赵宜人说。
    她是生病了,而且病了有段时间了。
    从柳香君主持内宫起,她生活在镇南王宫内,处境异常糟糕。
    颐和宫内,没有再被派遣丫鬟伺候不说,一日三餐,规格降低不少。
    柳牧岳率军抵抗楚军,似乎挡住楚军的锋芒,柳香君气焰越发嚣张,时不时前往颐和宫恶心赵宜人。
    近来,没有听说秦军渡江的消息,让赵宜人越发恐慌,生怕赵拓知晓密室两颗夜明珠被盗。
    生活落魄,提心吊胆,久抑成疾。
    “是吗?”
    赵拓问了句。
    稍微提高语声:“听香妃说,张唐在长川城时,爱妃特意出宫,陪同张唐游玩?”
    赵拓似在叙述,更像在询问。
    闻声,赵宜人慌神。
    当初,季玄陵强拉硬拽带她出宫,她鬼迷心窍,半推半就答应了。
    没想到,事情竟然传到赵拓耳中。
    柳香君。
    这贱-人故意在赵拓面前诬陷她。
    赵宜人故作平静,不疾不徐的说:“奴家随张公子出宫,也是盼望张公子为奴家作画。”
    “哼!”
    “你知道本王的性格!”赵拓哼了声。
    赵宜人闻声惊慌,扑通一声跪地,急声说:“王爷,奴家冤枉,奴家与张公子清清白白。”
    “王爷,发生何事?”花园内,传来柳香君的声音,含笑上前,柳香君瞥了眼赵宜人道:“宜妃,王爷伤势未愈,为何又惹王爷生气,你故影响王爷恢复吗?”
    “你”赵宜人盛怒,却不敢在赵拓面前发作。
    “香妃,何故前来?”赵拓询问。
    “兄长传来书信,楚军止步安城,寸步难行,已有退去的迹象。”柳香君从怀里掏出封书信,故意瞪了眼赵宜人,呈给赵拓。
    赵拓阅览书信,低头道:“宜妃,你与张公子之间,本王会让内务宦官调查清楚!”
    赵宜人默不作声,不管何人调查,柳香君都将从中作梗,泼她一身污水。
    柳牧岳在安州大街,赵拓自然偏向柳家。
    此时,悔不当初,随季玄陵离去,何须受柳香君威胁。
    这时,赵粤步伐匆匆,晃晃而来,向赵拓行礼惊叫:“王爷,大事不好了!”
    “何故惊慌?”
    赵拓不在意的询问,除秦王外,孙铭,公羊越,吕伯宁,他还没有放在眼里,对方休想威胁荆襄四州。
    赵粤抹去额头汗珠,战战兢兢道:“王爷,灌江口传来噩耗,秦军飞渡灌口江,奇袭灌口城,夺取水寨战船,生擒水寨兵勇,秦王领两万铁骑,即将抵达长川城。”
    此言似惊天霹雳,惊得赵拓色变,握拳连连咳嗽。
    柳香君匆忙上前,寄上锦帕,急声询问:“赵粤,怎么回事,秦军没有水师,如何渡河?王沔呢,他为何不率军阻挠?”
    灌口城有失,她的兄长柳牧岳在安州,等同被斩断退路,没有粮草驰援,后果不堪设想。
    赵宜人面不改色,却照样震惊。
    没有水师,秦王率军成功渡江,杀得灌口城守军落花流水,果然是少年英雄。
    一阵咳嗽,赵拓面色涨红,催促道:“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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