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进到了木屋里面。屋中幽幽的烛火还在跳动着,光线仍旧昏沉。
    犬牙女廖智缩在屋子的角落,战战兢兢。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害怕那个老头对她不利。
    眼见我进到木屋里面,廖智紧忙走出来,来到我跟前,问我,“秦大哥,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我回手把木屋的门关上,面朝廖智说道:“暂时还走不了!...那个老大爷不肯放我们离开,想离开,必须解决你身上的问题。如果你还要继续残害那些猫的话,他恐怕会和我们拼命。”
    廖智听完我的话,脸色更加苍白。她想到了那个老头手里面的枪,还有那些可怕的野猫。
    “可是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啊。”
    廖智很恐惧,可能也是觉得自己委屈,就“呜咽”地哭了起来。
    “你先坐到床上去,我需要问你一些事情。”
    廖智点点头,知道我是在帮她,就乖顺地坐到了铁床上面。我搬来了一把破旧的凳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廖姑娘,我是在帮你,你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你残害那些野猫的事情,杀了它们,吃了猫肉,我也是很气愤的。实不相瞒,在找到你之前,我进到了你的公寓里面。”
    “你厨房里面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听我这么说,犬牙女廖智的头埋得更低了,眼角边的泪珠顺着脸颊就往下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她的情绪又变得不稳定起来。
    “好好好,你先别哭,你的事情我已经想到办法,帮你了。但是现在,我想知道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些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得这种怪食症?”
    廖智慢慢抬起头来,牙齿轻咬着嘴唇。她想了想,说道:“好吧,我说,我都告诉你。”
    然后廖智就对我讲述了关于她以及她们家的事情。
    廖智的爸爸廖非是一个导游,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在越南胡志明市,结识了他的妻子,也就是廖智的母亲阮氏香。
    两个人虽然相差十多岁,但却是一见钟情。
    后来,廖非把阮氏香带回了国,并且与之结成了夫妻。
    没想到,婚后,廖非却是发现自己的妻子经常偷偷地离家,甚至于有的时候,还赶在半夜。有一次,廖非无意中起夜,就发现自己床边的妻子阮氏香不见了。
    而第二天的时候,阮氏香早就已经回来,就躺在他的身边,并且跟一个没事人一样。期间廖非也问过阮氏香,出去干什么了。
    阮氏香也都搪塞了过去。
    但是长此以往,阮氏香经常偷偷地离家,这让廖非心生怀疑。
    莫不是自己的妻子有了外遇。这是廖非想到的。
    于是有一天晚上啊,廖非在发现自己的妻子阮氏香要出门后,就偷偷地装睡,随后,尾随着她,一路跟踪。
    他跟踪阮氏香的时候,很小心,这才使他没有被发现。
    他发现自己的妻子阮氏香在一个胡同口停了下来,和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碰面了。但是让他稍稍欣慰的是,自己的妻子和那个男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说那个男人递给了阮氏香一个布袋子。
    阮氏香则给了那个男人一点钱。
    但是布袋子里面是什么,当时廖非是不知道的。于是廖非就只能是一直跟踪。
    拿到布袋子的阮氏香没有返回家中,而是拎着布袋子偷偷摸摸地进到了一片树林里面。
    廖非就更加地不解了,妻子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他不知道。
    可是自己妻子总是偷偷地离开,这件事情一直困扰着廖非。要是不找到原因的话,他的心里面会一直有这么一个结。
    于是廖非就偷偷跟着阮氏香进到了树林里面。
    当时四周围黑黢黢的一片,是秋天,风不大,因而廖非能够听到自己妻子阮氏香的脚步声。他则很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很快,深入树林一段距离后,前面的阮氏香就站住了脚。
    发现她停下来,廖非紧忙就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
    夜,本来就很黑,看不到什么,但是他却是发觉自己妻子阮氏香的眼睛就好像是泛出了光亮一样。
    阮氏香站住脚后,就从四外找来了一大堆的木头,然后就用火柴把木头点着。
    火光照亮了她那张秀美的脸,把四周围也都照得一片光亮。
    这个时候阮氏香从旁边找来了一根粗大的木头棍子,就去到了火堆旁边的那个布袋子跟前。
    布袋子里面不断地乱动着,似乎有什么活物。
    廖非根本就不知道阮氏香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就只能是屏息凝神地去看。
    就见到啊,去到布袋子跟前的阮氏香,就开始不断地抡起自己手中的木头棍子。棍子一下一下打在布袋子的上面。
    布袋子里面活物不断地挣扎起来,并且从中传来惨寥寥的猫叫声。
    一瞬间,廖非蒙了,自己的妻子阮氏香竟然在杀猫。
    并且很快猫叫声就消失不见了。
    小布袋上面留下了一片血迹。
    廖非紧张得不行,心里面瘆寥寥的,手心都冒出了凉汗。要知道,廖非本人可是信佛的,家里面的食物也都是很清淡的。
    现在自己妻子竟然在杀猫,这让他难以接受。在他的想法中,猫也是生灵。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还是躲在树后,观察着妻子的一举一动。
    布袋子里面的猫已经不动了,血迹染红了布袋子。
    阮氏香站在旁边喘着粗气,但是稍稍休息一下后,她就像是怕布袋子里面的猫不死一样,就又连续用木棍子捶打起来。
    几分钟后,她才住手,并且慢慢地打开了布袋子。
    她从布袋子里面拎出了一只浑身是血,眼睛充斥着血膜的死猫。
    瞧见那只死猫的时候,阮氏香舔了舔嘴角,就又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剪刀。她用剪刀豁开了那只死猫的肚子,剥掉了死猫的毛皮,取出内脏什么的......
    这一幕看在廖非的眼中,觉得极其地恶心。
    他的脸色煞白,已经是说不出来话,身体打着哆嗦,双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
    那血腥的一幕让他觉得恶心。
    阮氏香处理完那只死猫,就用木头棍子将其串了起来,并且就好像是烤鱼一样,她竟然坐到火堆旁边,悠闲地烤起了猫肉。
    廖非是个导游,越南那边他都不知道去过多少次了。
    他知道在越南有不少的“猫馆”,当地人也有吃猫的习惯。但是眼见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的面前,杀猫,再来烤猫肉,对他的震惊还是相当大的。
    他心里面默念了无数遍的阿弥陀佛。
    而那个阮氏香根本就不知道,她买猫,杀猫,吃猫的整个过程都被自己的丈夫廖非盯着。
    看着正吃着猫肉津津有味的自己的妻子,廖非头发都在发麻。
    他没有再待下去,就悄悄地返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廖非的心绪还是难以平静。
    那一幕幕的血腥画面,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他对着佛龛里面的佛像上了几炷香,跪在地上祷告了好一阵。
    过了凌晨时分吧,家门才打开,阮氏香回到了家中。
    屋里面没有开灯,但是她却是闻到了焚香的味道。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阮氏香就打开了灯。
    开灯后的她就发现自己的丈夫廖非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面。
    阮氏香很吃惊,就问廖非怎么了。廖非没有气,就把跟踪阮氏香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阮氏香被吓傻了,脸白如纸,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信佛的,最忌讳杀生。
    于是阮氏香就给廖非道歉,说对不起,祈求他的原谅,说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廖非发了一通的脾气后,人也稍稍安分了一点。
    因为自己和妻子阮氏香感情很深,所以最终啊,廖非还是原谅了阮氏香。
    阮氏香也保证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夫妻两个人重新和好。不过廖非的心里面就好像是有着一块疙瘩一样,一直留在心里面。虽说自己原谅了阮氏香,可是那一幕幕还是不时间在廖非的心中亦或是睡梦中出现。
    还好的是,廖非发现自己的妻子阮氏香的确是没有再杀戮那些猫,吃猫肉。
    直到他们的孩子廖智出生,廖非对阮氏香的芥蒂就又淡化了不少。
    孩子廖智长得很可爱,成了廖非和阮氏香的掌上宝。夫妻两个的生活也过得很是和睦。
    但是就在廖智过了三岁后,廖非却是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廖智的牙齿越长越长,就好像是尖利利的狗牙。甚至于呲牙的时候,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可是当时的医疗水平也是有限的,根本就检查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偏巧那段日子啊,自己的妻子阮氏香回了越南的娘家。
    这可是把廖非急坏了。他带着自己女儿廖智到处去求医问药。
    可是都无果。
    最后,无奈的廖非只能是认命。他心说,等孩子大一些,牙齿脱落就好了。于是平日里时常喜欢带着孩子出门的廖非,从此就很少带着廖智出去玩。
    就算是出去,廖非也会给廖智带上口罩,怕吓到其他人。
    几个月后,自己的妻子阮氏香回到了家中,当得知自己的女儿廖智生出了一口尖森森的犬牙后,她也很吃惊。
    不过她还是安慰自己的丈夫,说没事,一切会好起来的。
    夫妻两个更加地关爱廖智了。
    可是没想到,有一天,阮氏香带着廖智出去玩的时候,正和人说话聊天的功夫,自己的孩子廖智竟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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