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虽然是个密闭空间,但似乎空气的流通做得挺好,住在这里并不会觉得不舒服。夜里睡觉也不会有闷热的感觉。
    按照惯例,陈齐依旧是起得最早的那一个,敲我门的时候我还在梦里游荡。
    陈齐像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似的,而且很会照顾人,荒郊野岭里没地方去买早餐,他能自己做出来。
    等我收拾完的时候,大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人份的早点。
    张宁和王林还没出来,我和陈齐也不急着先填肚子就出了密室。
    山里的空气很好,清爽宜人比在城里舒服得多,处处都能闻到花草雨露的清香。
    “你现在的身体,恐怕连一个高中生都不如。”陈齐说着,在我背上连续拍了几下。
    用到的力道不会伤到我,但也会让我有些承受不住。
    我无辜道:“那也没办法,生活嘛,生下来就得想着怎么活下去。到了这个时候谁不是天天想着怎么才能赚钱养家。”
    陈齐反驳道:“都是借口,给懒惰找一个理由罢了。”
    也许是因为警察身份的关系,陈齐说起话来总会让人感觉到一种正气凛然的味道,很让人能信服,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他。
    我拿出干劲,歪歪扭扭的活动着胫骨,问道:“从哪里开始?”
    陈齐看着远处沉思了会儿,说道:“这样吧,我带着你跑,先跑个几公里下来再说。”
    “那是几公里?”陈齐的话,我刚刚升起来的热情瞬间被灭掉了几分。
    这一来就这么大的量,哪里是我能承受得了的。
    陈齐指着a城的方向,说道:“跟着路跑,跑到哪里我说了算。”
    他压根没打算要征求我的同意,说完就迈开了脚步,见我没有跟上,严厉说道:“愣什么呢?跟上!”着实有一副当师傅的样子。
    说是跑个几公里,但从茅屋到八宝山下的距离也不过一两公里而已,来回算下来其实也算不上多。
    我心底盘算着这路程倒是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哪成想陈齐跑到一半竟直接带着我往山里跑去,愣生生的绕着那片坟墓区跑了一大圈,回到茅屋的时候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一句话说不出来,干脆直接坐到了地上,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衣服,反正身上的汗水早就把它们浸透了。
    陈齐也是满头大汗,不过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疲累的那股劲。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木棍,在我面前敲了两下,说道:“起来!俯卧撑!”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但看着依旧神采奕奕的陈齐,突然又不想服输,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问道:“多少个?”
    陈齐想了想,说道:“做太多也没什么好处,这样来个简单的,连续50个不许停。”
    “5……50个?”我有点怀疑我的耳朵,陈齐对简单这个词的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50个连续的废掉的恐怕不止是我的脚,还有我的手。
    “有意见?”陈齐严肃问道
    我摇头,答道:“没意见。”
    说完提起干劲就低俯卧开始坐了起来。
    最后只做了30几个就再做不下去了。
    陈齐看着我只说了一句话:“体力太差。”之后就走进了茅屋,估计也是考虑到了我应该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也可能是饿了。
    我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但哪里还使得上力气,干脆就靠着茅屋边上坐了下来。
    陈秋云的墓碑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碑文雕刻得很细致,有精心打磨过的痕迹,后面的坟头也不随意,都是用一块块整齐的石块堆砌而来的,想必为这个陈秋云立碑设墓的人应该对他有着并不浅的感情。
    “怎么?耍孤僻?”张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看见她正端着一个盛满了食物的碗和一杯水往我这里走来。
    我无精打采的瘫靠在墙边,完全没有要动上一动的心思,连张合嘴唇说话的动力都没有。
    张宁在我旁边坐下,把碗递到我面前,说道:“吃点东西就好了。”
    我小心翼翼的接过碗,盘着腿把碗放在膝盖上,一双手颤抖得是连碗都拿不稳了。
    “你怎么上来了?”我问道,边问边吃。
    张宁的眼睛一直望着陈秋云的墓碑,说道:“听陈齐说你动不了了,上来看看。”
    “是来看笑话的。”我说道,也没真的当回事。
    张宁倒是坦率,竟然真的用力的点起了头,笑道:“看来还能活。”
    我一口食下去差点没噎死自己,咳嗽了两声把碗还了回去,赌气道:“不吃了。”
    张宁没有劝说,接过碗放到一边,然后把水杯放在了我面前,之后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瓶子,说道:“这东西,每天起来吃上一颗,瓶子里刚好十八颗,全部吃完。”
    我接过瓶子打开来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这是什么?”我问道。
    张宁答道:“药。”
    “治什么的?”我又问道。
    张宁又答:“治肾亏。”
    我啪一下把瓶子重新塞好丢给张宁,不悦道:“你才肾亏!”
    张宁噗呲一笑,说道:“好了,别闹了。这药是给你解毒的。”
    “解毒?解什么毒?”我一说完,就想起了昨天张宁口中说的那个什么地血气,又补充了一句:“你是说那个地血气有毒?”
    张宁点了点头,说道:“只不过不是有毒,是本身就是毒,阴毒,至寒至邪无比,一般人染上轻易不能活命,你应该是个例外。”
    听张宁这么说,我心里好受了许多,真的是怕这尸毒才解又中别的什么毒,想想都觉得我这人霉运当头祸不单行。
    “只不过你虽然能活,但地血气能不能解得看造化。我给你的不是解药,是缓药。”张宁又说道。
    我心里又紧张了起来,问道:“缓药是什么?”
    张宁无奈的摇着头,说道:“就是缓和毒素的药。”
    “那怎么样才能彻底的解掉?”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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