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别派不畏其他,独惧卸岭门盗墓之风。可以说,卸岭集万家之长,却藏而不用。
    老君叔心知肚明,就目前知晓,他一人将搬山,卸岭绝技独纳一身,不过美中不足,卸岭分五脉,五脉各不同,他一人只学得四脉之术,唯独金脉寻人不见,门派销声匿迹,从散开之后,只闻其门人盗一奇墓,后再无音讯。世人寻金脉,只为玄铁泣血罗盘,而卸岭找金脉,只为祖上一句动人肺腑之言,“倒斗终难长久计,门内五脉各千秋,后世心负凌云志,但记昨日手足情。”所以,门内门外多年来,一直找寻金脉下落,但一直无果。金脉专攻机关之术,就算其人不到,只得其术便可,窥见天机,所谓“卸岭金门前,路途坦荡荡,四两拨千斤,世上无玄机。”
    “只可惜金脉至今下落不明!”老君叔闭着眼喃喃道,“暗格里有水,应该还有碎石,铜箭!”他老人家身怀几门之术,只是俯身敲打几下,鼻子贴地而嗅,不过一刻钟,便将里面玄机洞察明了。
    “那您看咋破!”安十一只识弯弓射大粽子,要是让他用箭布关,怕是强人所难。
    “你们且退后,最好退到...”“一家人不说俩家话,您只管干您的就行,这解丘门不比开棺,危险更多,我们在这儿好有个照应!”安十一这边是凛然大义,回过头又是父爱如山,“你要么和镇海先回山洞避避!”
    “您在哪我就在哪!”安大美女这脾气我早有体会,“哎!”无奈之余,安十一只有叹一口气以吐心中不快。
    我当然也得坚守在原地,帮不上,只是壮声威。老君叔摇摇头,“那我也信自己一回!”而后哈哈一声笑的爽朗。
    不过我们还是避开了几步,老君叔再次拿出狸力铲,手指灵巧,几下拨动,从里面应声弹出一截金丝,金丝一头连铁管,一头为一小圈。他将细丝从缝隙慢慢伸进去,另一只手继续在石板上试探。
    “咚,咚咚咚...”轻试之后突然加大力度,把石板敲的直响,而且,首先是一声,而后紧跟三声,之后又是一声,最后四声结尾。动作不疾不徐,节奏稳稳当当,就在声音落下片刻之后,里面咯噔一声响起,与此同时,老君叔将早已备好的细丝,猛然向外一拉。又是一声咯噔。
    说时迟那时快,老君叔边收铁丝,边翻身出了树坑,轻轻落地,目光里自信之中带着些许不安。霎时间,整个山洞静的可怕,只有调整站姿时,脚微动发出的摩擦声。
    “水甲借我一用!”老君叔拿起水甲,双手扣环,将甲收起,披在身上,一人缓缓向石板靠过去,开始不见变动,不闻声响。就在老君叔把身子探进洞边之时,“嗖嗖嗖...”几声之后,他老人家没反应过来,躲避不及,被射了个正着,身上扎着几支箭,人也被冲击到几步之外。
    “妈的!还是出事了!”安十一在老君叔没落地之前,大喊一声抢在前面,把人接了下来。
    我不由心里一惊,这有甲在身,怎么还被射翻在地!“您...”“没事儿!多亏有甲!”老君叔立马站了起来,“有劳十一了!”
    “您气了!跟我还扯啥犊子呐!”安十一大方一笑,回答的令人忍俊不禁,老君叔一句有劳,双手抱拳,被他一句满是碴子味儿的话,加上一个看似大气的摆手给真真的折了回去。
    “您不是已经破了丘门吗?这咋还有箭射出来!”爸爸开口时,我看着箭头好奇,伸手去拿,“有毒!”听到一声大喊的同时,我也被踢飞到几米开外。
    “哎呦!”我揉着被摔疼的腿,腰,胳膊,背,膝盖...“您下次踢我时,提前给个信号,我这身心受创啊!”
    老君叔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你差点儿就没命了!”
    我撅着嘴,恨恨的说道,“哪有那么严重!”
    “哎!”爸爸一副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主儿的表情。“手没碰到那些毒箭吧!”这时脸上表情一下缓和了好多。
    “没,应该没碰到!”我现在也害怕了。
    “我看!”爸爸皱着眉头跑过来,拿起我的手,又摸又闻,确定没事之后,站起身松了一口气,“以后小心,自己别乱动!”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不苟言笑。
    我没敢说话,轻轻点了点头,安大美女看爸爸走了之后,过来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先是父爱,这紧接着又是蜜意浓浓,一下适应不来。
    “没事儿就好,这次多亏了十一这水甲,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真的要葬在这里了!”老君叔很自然的笑道,丝毫看不出是从鬼门关走回来的人,果然经历过生死,心态也强大的多。
    “我说过,那个缝隙是开关也是凶口,这次应该没事儿了!”老君叔微微笑着,再次走到了那个树坑边。确定安全之后,招呼我们过去。
    过去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石板,里面完全成了大开之状,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如一地兽的血盆大口,想吞噬一切。所有暗格全都随着机关连带,退了回去,老君叔看的津津有味,我们没有强光支持,什么也看不清。我赶紧把大灯请出来,向洞里一照,一切变的开朗了起来。
    随着光看下去,里面还是平整的石板铺垫,不是想象中那种,丝丝缠绕,乱糟糟的树洞景象。这样我就想不明白,里面既然用石板隔开,又造出一番洞天,为何要用树根包裹,这树根还居然不腐不烂,生气勃勃。不过,我忽觉不对,急忙跑到那块被掀起来的树根边,以手试之,没有水分,但木是好木,不是很燥,淡淡有点儿润感。
    “镇海?”爸爸疑惑道。
    “这块板是干的!”我直截了当,嘴里自然出来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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