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字的后面有三个完整的长方形的格子。令狐云飞用手指敲了敲三个格子,发现中间一个格子的声音有些空洞。
    “子蒙,项代沫,你们来看看这块木板。”令狐云飞道。
    项代沫敲了敲三块木格子:“第一块木板和第三块木板的声音很实在,只有第二块木板的声音有些发虚。”
    于是,三个人在格子周围的木框子上仔细寻觅,但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项代沫,你到藏经堂去一下,看看严师傅在不在。”赵子蒙道。
    “如果严师傅已经走了呢?”
    “如果严师傅不在的话,你就把陈师傅请过来,顺便把木匠的家伙带过来。”
    项代沫冲出禅房。
    三分钟左右的样子,项代沫领着两个人走进禅房,这两个人,一个是严师傅,一个是陈师傅。陈师傅的右肩上还背着一个用帆布做成的工具包。
    严师傅和令狐云飞、项代沫一样,也敲了敲三块木板,然后在木板的四周和木框子上寻找机关,但没有找着。
    “师傅,怎么办?”陈师傅道。
    “莫急,容我再看看。”严师傅一边说,一边用手在第一块、第三块木板上按了按。
    两块木板纹丝不动。
    当严师傅将手掌用力按第二块木板的时候,大家听到了“咔——咔”两声。
    紧接着,木板向里退了两公分的样子,随之向右移动。
    木板的后面有一个暗洞,随着木板的移动,暗洞越来越大。
    三十秒左右的样子,木板完全隐藏在右边一块木板的后面。
    大家的判断没有错,这块木板的后面果然有名堂。
    每个人都很激动和兴奋,包括严师傅师徒俩。
    应急灯和两把手电筒的光柱对准了暗洞。
    念慈师太木然地站在一边。
    在木板的后面隐藏这样一个所在,显然是用来存放非常重要的东西的。
    同时进入大家视线的是三个摞在一起的铜匣子,最下面的匣子长二十八公分左右,高十五公分左右;最上面的匣子长十五公分左右,高十公分左右;中间一个匣子长二十五公分左右,高十二公分左右。
    从外观上看,三个铜匣子的做工非常讲究,上面的图案也非常精美。
    陈师傅将三个铜匣子一一拿出方洞,放到禅床之上。
    铜匣子上有锁鼻子,但没有锁。将铜匣子放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确实用不着上锁了。
    赵子蒙用手在三个铜匣子上摸了摸,手指上竟然没有一点灰尘,赵子蒙还看了看暗洞,暗洞内既没有灰尘,也没有蜘蛛网,方洞的下面还铺着一块红布。
    令狐云飞首先打开最大的铜匣子,在铜匣子打开刹那间,大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所有看到铜匣子里面东西的人都感到莫名惊诧:铜匣子里面装的是一些化妆用品,令狐云飞从铜匣子里面拿出六样东西:
    一,一大一小两瓶雪花膏之类的东西。林狄将瓶盖拧开,大家闻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香味。两个瓶子一个是方形,一个是球形。方形瓶子上贴着一个商标,上面写着“玉兰油”三个字,球形瓶子上也贴着一个商标,上面写着“兰贵人”三个字。
    二,三瓶香水,在三瓶香水中,居然有两瓶上写着英文字母。这两瓶香水的形状一个成八角形,一个成圆形,另一瓶成椭圆形,瓶子上贴着一张商标,上面写着着“香黛尔”三个字,三个瓶子里面还有小半瓶香水。
    三,一个扁圆的青花粉盒,直径在五公分左右,令狐云飞打开粉盒的盖子,粉盒里面是一个圆形的海绵粉扑,拿起粉扑,下面是一块粉红色的圆形粉饼。粉饼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四,一把深棕色的檀木梳,木梳的抓手上雕刻这镂空图案。出家人和梳子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可在慧觉住持的化妆盒里面却出现了一把木梳。
    五,三个唇膏。林狄打开唇膏,一个唇膏是浅红色,一个唇膏是深红色,另一个唇膏是肉色。
    六,一面直径为十公分左右的镜子,镜子的边框是银质包边,包边上还有一些花卉的浮雕。
    “念慈师太,您见过这三个铜匣子吗?”
    “贫尼不曾见过。贫尼也不知道这‘佛’字的后面有一个暗洞。”
    “慧觉住持经常化妆吗?”
    “慧觉住持从不化妆,佛门中的人是从不化妆的。”
    令狐云飞打开了最小的匣子,大家更加惊异,匣子里面装的是两副假发——是女人的假发。
    林狄从令狐云飞的手上接过假发,一个假发的长度在五十公分左右,另一个假发的长度在八十公分左右。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依次接过假发仔细地看了看。
    “慧觉住持为什么要收藏假发呢?”萧路含很是不解。
    大家都很疑惑。
    林狄将假发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队长,假发上面有味道。”
    项代沫从林狄的手上接过假发闻了闻,假发上确实有味道,是某一种香水的味道,同时混合着女人特有的体味。这种味道只有经常戴才会有——只有女人的身上才会有这种味道。
    项代沫将假发递给了令狐云飞。
    令狐云飞闻了闻:“林狄和代沫说的对,慧觉住持在最近肯定戴过这个假发。”
    “她为什么要戴假发呢?难道是她经常在更深人静的时候重温出家前的女儿生活吗?”陆千道。
    “难道慧觉住持一直在怀念过去的生活吗?”萧路含道。
    “慧觉住持在出家前一定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林狄道,“我们现在就能从慧觉住持的身上看到她年轻时候的影子。”
    赵子蒙颇有同感:“如果让慧觉住持戴上这副假发,再脱去僧袍,换上漂亮的衣服,看上去只有四十几岁。”赵子蒙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中等铜匣子。
    慧觉住持给大家的惊奇太多了:
    第三个铜匣子里面有三套内衣——三角裤衩和文胸,每一套一个颜色,分别是深红、粉红、菠菜绿三种颜色。,文胸和裤头上都有提花图案,而且还有蕾丝花边。
    铜匣子里面还有三件睡衣,一件是红色睡衣,一件是蓝色睡衣,另一件是紫色睡衣;睡衣上面绣着各种各样的花。
    林狄闻了闻文胸和睡衣,然后抬起头望着赵子蒙和令狐云飞道:“文胸和睡衣上有香皂和香水的味道。这说明文胸和睡衣刚洗过没有多久,洗过之后还喷了一点香水在上面。”林狄没有把话说透。
    项代沫听出了林狄的言外之意:“刚洗过没有多久?那就说明刚穿过没有多久。慧觉住持为什么要穿这些内衣和睡衣呢?恐怕不是孤芳自赏,自我陶醉吧!女为悦己者容。”项代沫的话也只说了一半。
    “这个悦己者会是谁呢?该不会是穿给静平、清水等年轻尼姑看的吧!”马建平接过话茬道。
    “难道慧觉住持有同性恋倾向?”陆千道。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慧觉住持把这些东西藏在如此隐蔽的地方,就是怕别人发现,在这些东西的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马建平道。
    我们可以做这样的想象,如果让慧觉住持戴上披肩假发,穿上文胸、裤头和睡衣,那该是一副什么摸样呢?你除了觉得和慧觉住持的身份不匹配以外,不得不承认慧觉住持可以算是美的化身。
    “我们不妨大胆推测,慧觉住持在更深人静的时候,一定做过这样的游戏,当然,可能不仅仅是在做游戏;在这个游戏中,恐怕不是慧觉住持一个人吧!”赵子蒙道。
    在赵子蒙的内心深处——在看到三个铜匣子和铜匣子里面的东西之后,已经有了一点新的想法。
    当然,这只能算是一种想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慧觉住持之所以不让弟子们在深夜打搅,可能不单单是参禅理佛,也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种种迹象表明,慧觉住持和静平等五个年轻尼姑的离奇失踪有脱不了的干系。
    在铜匣子里面还有两双绣花鞋,一双蓝色,一双菠菜绿。
    在铜匣子里面,还有六件首饰,其中有两件是一对。这两件首饰分别是一对金耳环和一对玉手镯。另外四件分别是两根簪子,其中一根是金簪,一根是玉簪,另外两件首饰是一串玉珠,一个翡翠挂件。
    所有首饰,无一不是光亮如新。大家都知道,首饰只有经常戴,才能保持光亮如新。从表面上看,两根簪子好像和慧觉住持没有一点关系——因为慧觉住持的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但我们要是把假发放在一起来考虑的话,情形就不一样了。
    这也就是说,慧觉住持一人扮演着两个角色,白天,在众僧尼的眼睛里面,她是住持,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晚上,她是一个珠光宝气,雍容华丽的贵妇。赵子蒙暂时还没有想明白,慧觉住持把自己捯饬得珠光宝气,风情万种,究竟是给谁看的呢?
    在离开静幽院的时候,赵子蒙想到了一个问题:“念慈师太,慧觉住持禅房里面六幅字画是谁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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