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展览还没正式开始,陆与之被助理带去参加一个访谈,他叮嘱我和许格子别乱跑,呆在这里。以我们俩的性格当然是表面答应,实际上.....他一离开,我们就到处逛着玩来着。
    整个展厅在没开展之前都灭着灯,只有墙壁里镶嵌的一排排装饰灯闪着微弱的灯光,整个展厅的正中央,用画架支着一张黑布遮盖着的一幅画,因为篇幅比较大,所以足足用来四个画架放了一排,看这架势,应该是本次画展的主画,一早便引得众人驻足围观。
    其余的画都被以各种排版放置在墙壁上,整座展厅的墙壁又都被一层白色的薄纱盖住,给人若隐若现的疏离和神秘感,这场展可以说。是花尽了策展人的心思,也看上去很大手笔。
    之前在外面看到宣传片的介绍,说是这场展跟其他的展不太一样,说是展,其实就是一场高级酒会,众人买票提前进场,这边到点开展,酒饮美食一应俱全,画展的最后一项安排就是末尾的竞拍,众人举牌从低价开始竞拍画展中的画,价高者得,所以来的各位,皆是非富即贵。
    我到处看着琢磨,最终得出了陆与之真的饿很会赚钱这一结论,感觉自己找他真的是赚翻了,并且把这一结论高速路许格子。
    许格子也大加赞同,痛心疾首的跟我说;“我现在特后悔,当时把陆与之让给你,我这感觉损失惨重啊。”
    “哎哎哎哎,请你注意措辞,不是你让给我,是我靠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好吗?”
    “在说什么呢?什么人格魅力?”
    我正说话间,一道男声出声打断,我看过去,居然是周怀安,心里不小的震惊了一下。
    许格子也随着我看的方向看过去,然后朝我挤眉弄眼:“这谁啊?你人格魅力的另一产物?”
    我伸手打她,不去理她,出声询问周怀安:“你怎么会?你不会在我身上装摄像头了吧?”
    他朗声大笑:“你想什么呢?我陪我妹妹来的,她在意大利读的艺术系,主修画画。”
    我朝他身后看过去,果然有一个长的很甜美的女孩子站在那里,看我目光扫过来,立马跟我挥挥手,真甜!
    “你呢?你怎么在这儿,不是上午才听你说去过医院吗?”
    周怀安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我心虚的左右看了一眼,下意识上去就用右手捂住他嘴巴,右手握紧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对他轻轻的“嘘”了一声。
    行云流水一顿操作之后,身边的气氛尴尬起来,我眼看着周怀安近在咫尺的脸由白变红再变烫。
    我当时的想法是,这警察叔叔身体素质不行啊,怎么说发烧就发烧啊。
    再一想,不对啊,这人谁?怎么离我这么近?我的手怎么在他脸上,另外,陆与之不在吧?
    “咳咳咳”许格子很做作的咳嗽声传过来。以我和许格子多年的默契来看,我多半是完了。
    要么有人把我和周怀安亲近的姿势拍照传给了陆与之,要么有人拍了完整的视频拿到陆与之面前疯狂巡回播放,要么......陆与之就站在我身后,此刻,现在。
    我回头,好家伙,这么帅的一张脸,除了陆与之还能有谁呢?当然如果他能把脑门上写着的我很生气几个字拿下来就更帅了。
    “你们在干吗?”陆与之讲话的时候习惯性皱眉,我以前总觉得他在装深沉,就是为了哄骗我们这种无知单纯的小姑娘。
    现在,看到这双紧皱的眉眼,莫名就会觉得脊背发凉,浑身不对劲。
    我的反映在真的很慢,因为我都看到陆与之了还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要跟周怀安赶紧保持距离,但许格子旁观者清啊,她一把拽我回到她身边然后代替我回答陆与之:“他们俩刚刚在表演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你知道的,著名话剧,他....”许格子着急的用手指着周怀安:“就他,艺术学院学表演的。”
    一天之中,总有那么几次我想把许格子的嘴巴封起来丢进海里喂鲨鱼,她明明连认识周怀安还来不及,居然能编出这么扯的理由,并且扯起来面不改色的。
    “周警官,你好。”陆与之完全不理许格子的胡言乱语自顾的上前对周怀安伸手打招呼。
    周怀安也早就从刚刚尴尬的气氛中恢复过来,大气的握过陆与之的手回答:“你好,期待你的展,一定很精彩!”
    看着这两人一来一回的打招呼握手,许格子悄悄凑近我:“你怎么不早说他们认识啊?”
    我尽量保持嘴角动起来的幅度不是那么大:“许格子,你人生唯一的遗憾就是上帝创造你的时候没把嘴给你去掉。”
    许格子再凑近我一点:“说实话,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那么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她很灵性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一幅自求多福的样子,我忽然就想到了高三那年,有一段时间班主任处处挑我刺,看我不顺眼,那时候,我以为,每个学生总会经历那么一段时期,现在想来,一定是许格子蔫坏的跟老师打我小报告了。
    陆与之跟周怀安道完谢,整个大厅的灯光“唰”的打开,熟悉了长时间的昏暗环境,突然一下,眼睛有些吃不消,本能反应的去闭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
    陆与之悄悄在我耳边说:“准备好了吗,要开始咯!”
    说完不给我反应的时间,自己独自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大厅中间的主画前。
    不知道哪里出现的工作人员递给他一支话筒,他微笑着接过,然后头顶的灯光就长了眼睛似的一路乱窜最后定格在他身上。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成套的黑色西装,里面是纯白的衬衫,他没系领带,我知道是为什么,他一向不喜欢领带绑在身上的感觉。
    大学的时候,学校派他做代表去交流会上做演讲,我死皮赖脸的跟着去了,学校负责搭配的随行老师,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用领带把陆与之的脖子勒的通红。
    在底下候场的时候,服装老师说肚子疼就去了厕所,留我一个人陪陆与之。
    我问他:“你紧张吗?”
    陆与之回答我:“不不不不紧张。”
    我再问他:“真真真的吗,我还挺挺挺紧张的,要不我两说说话吧。”
    陆与之问我:“说什么?”
    我生气了:“我不知道啊,你说你说,紧张的是我又不是你,我紧张的都不能思考了。”
    陆与之很讶异的盯着我;“你心里有什么我临时出问题会要你来代替我的可笑错觉吗?”
    我回答:“不是,我的错觉不知道可不可笑,反正挺恐怖的。”
    他若我所愿接下话茬问我:“怎么呢?说来听听。”
    我靠近他,放低声音;“我觉得刚刚那个服装老师想勒死你,但没成功,所以她去厕所想其他办法了。”
    让人意外的是,陆与之没有骂我智障,你在想什么鬼东西呢,而是英雄所见略同的朝我竖起大拇指:“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有这个想法。”
    然后我两默契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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