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府里的下人都心照不宣的把外面的传闻捂了起来,可是架不住燕青平的心血来潮啊。
    这是两个月过后的一天早晨,燕青平心血来潮的要到花园里去赏景。早上是丫鬟小斯最忙的时候。只有一个大丫环跟在她的身边。
    当她来到花园凉亭里歇脚时,觉得花园里面的景色还不错,就想在此品茶赏景,于是就遣丫鬟去给她拿茶点到这里来。等了一小会儿还不见丫鬟回来,她一个人坐着也无趣了,因此就信步在花园里面闲逛?好死不死的让她逛到了后门。
    此时后门还真热闹,又几个来送菜的菜农,有接菜的管事。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嘴上聊着外边的听来的各种传言。其中就有关于燕青平的那三种版本。
    管事听了,忙打噤声手势,还东张西望了一遍,才说,“千万不要再说这事儿啊,夫人这几天心里正气不顺呢,要是让她知道了,小心你的小命。”
    有个胆大的小斯在那里不以为意的说,“不怕,这事夫人肯定不知道,府里的人谁还是傻子,才会把这事告诉她去。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旁边还有几人跟着附和。“是,我们一定听刘管事的绝不多言。”
    几人还在那里忙碌着,却不知厄运很快就要落到他们的身上。
    燕青平也不在花园赏景啦,气冲冲的回到她住的院子,又是狠狠的砸了一通东西。
    一通发泄后,就遣管家把厨房后面的管事和小厮,都卖到那些最苦最累的矿山。真是可怜了那些管事和小斯,不就是听到了几句外人说的1闲言吗?
    发卖了那些听到传言的管事和小斯,燕青平的心里依然没有平静,左思右想觉得这事还是要怪薛家陪嫁的人,如果那曹掌柜乖乖的交出钱来,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于是她决定要让薛家的人付出代价。
    此时,她又想起了那个花花肠子特多的李婆子,李婆子因为上一次的事情失误,而被她罚去洗衣房里洗衣服了。时间过去两个月了,这惩罚也应该够了。
    李婆子再被召回,心里觉得自己终于脱离苦海了,李婆子因是被罚去的洗衣房,所以就受到了大家的各种“关照”。
    她在洗衣房里日盼夜盼,等待着夫人的回心转意,又想起她的好来。还真让她盼到了这一天。
    听了燕青平的叙述,眼睛骨碌碌一转,一个鬼主意就生成了。
    翌日,李婆子纠集了庄子上的一群佃户汉子浩浩荡荡的冲向了曹掌柜以前所在的铺子。其实很多佃户都不想来的,无奈李婆子威胁,如果不帮东家办事,就不让他们继续佃他们的地。为了那微薄的一点勉强能糊口的收入,他们不得不跟来。
    等到了地头,李婆子气势汹汹的就带头往里面冲,却被两个小二架住。
    “你这疯婆子怎么无缘无故的冲到我店里来撒泼?”
    李婆子抬头看向柜台。柜台后面是一个40岁上下的高大男人。此时正双目圆瞪的瞪着她。只见他一纵身,越过柜台,冲到李婆子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李婆子几眼,斥道,“你这个疯婆子,你冲到我店里来,想要干什么?还带着那么一大帮子人来,是想砸我的店吗?也不打听打听我赵某人,岂是你等随便拿捏的?”
    李婆子见势对自己不利,就又想了一则。遂大声呼喊,“这铺子本是我邱府的。曹掌柜欺上瞒下,拒不交钱,我这是替主子来抓捕他的。你等快让开,不然主子责罚下来,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赵掌柜听了,这颠倒黑白的谎话,简直气笑了。“呵呵,我倒是不知我自己的铺子何时变成了邱府的了。难道邱府已经大过王法了,可以随便占别人的铺子了。”说道此,转头对身后的一个小二吩咐道,“小张,你去把王捕头请过来一下,王捕头刚刚巡逻从这里经过,应该还走得不远。”
    吩咐完小二又转头对李婆子大声说道,“老子不同你这妇人扳扯,咱们找公家的人来讲道理。老子就不相信你邱府能一手遮天了。”
    话落,那小二已经带着王捕头和他的几个衙役一起过来了。
    那赵掌柜对着王捕头就拱手一礼。“王捕头今天碰巧你从这里经过,所以我就想麻烦你帮我个忙。”
    王捕头也拱手还了一礼,“赵大哥,有事请吩咐,只要我王长生能办到的事情绝不含糊。”
    李婆子见王捕头对赵掌柜的称兄道弟,心里就有点发悚,要知道这王捕头背地里人们都称他铁捕头,因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铁面无私的捕头。自他任泉州府捕头以来,从没有循私枉法过。
    这样一个从不在意别人情面的人,居然能同这个赵掌柜称兄道弟,可见这个赵掌柜也是很得他心的,那自己今天这一趟,岂不是……?李婆子心里还在暗自琢磨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然王铺头那边已经得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
    “好你个刁婆子,居然敢假借邱府的名义在这里撒泼。弟兄们将她拿下。”王捕头不愧是铁捕头,就算是有邱府做靠山,他依然说拿下就拿下了,他的话落几个衙役冲过去,把李婆子绑了起来,嘴里也不忘堵住。不堵不行,谁知道这李婆子嘴里还能吐出什么猛料了?凭他的经验,当然知道,这叼婆子吐出来的都是胡言乱语,可是,周围的平常老百姓不知道啊。更遑论他身后还跟着一群糙汉子,看这些糙汉子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内情,那么,很可能就会被当枪使。要是这一群糙汉子跟着闹起来,那就差不多成了暴乱了。在他这个捕头面前,还出这样的事,那他的颜面何在啊?
    绑了李婆子之后,王捕头又大声的对那群糙汉子喊道,“乡亲们,你们这都是来干什么的?我国律法有规定,聚众闹事是犯法的,到时候抓你们蹲大牢了,可不能怪我不留情面。”
    一群种田的汉子,哪里见过什么世面,他们见到最大的官,也就是来乡下收税粮的差役,现在一个更大的官——捕头说,“聚众闹事,要蹲大牢。”他们吓得赶紧分散开来,三三两两的往家走了。他们是小老百姓,可不敢与官府作对。
    被绑起来并堵住嘴的李婆子看到带来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走了,心里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她这次的事情要是再办砸了,夫人肯定不会再用她了,说不定就把她卖到矿山去了。到了矿山,凭她一个老婆子还不是死路一条。
    她嘴里呜呜的喊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理睬她。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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