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正背着昏迷的季明跟着背负魔月狼尸体的杨峰走了几百丈,看到有一个船一样的东西漂浮在空中,听到杨峰解释说:“这是宗门的飞舟,是别院专门用来援救受难院生的。”杨峰先放下尸体,在替季明包扎好之后就把季明和赵正二人提上飞舟,飞舟不大,除去尸体占据的空间,勉强足够三人坐下的空间,赵正明显对于这个漂浮在空中的飞舟很感兴趣,杨峰见他十分好奇,就对说:“有什么想问的尽快问,待会你可能就不会问了。”——“这飞舟是不是会带我们飞回别院他怎么会飞呢?”——“飞舟就是带我们飞回别院的,至于它怎么会飞么,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你可以把飞舟理解成一张纸片,而我们是纸片上的微尘,纸片怎么在空中飞,他也就怎么飞。行了,你坐好了,飞舟刚飞那会儿摇摆得很厉害,小心了。”飞舟飞行起来倒不怎么摇晃,只是飞行速度太快,赵正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快要被吹过的空气撕开了。却听杨峰带着惋惜说:“也就你们向别院求救才派过来飞舟,就这么一会儿的飞行,就已经消耗了我一个月修炼用的灵石数量,嘿嘿,救你们一趟,我等于修炼了半年呢,可没想你们居然在捕兽,还是魔月狼,亏你们敢下手。”赵正想回应杨峰,可是脸上冲着劲风,逼得赵正想说话却说不出口,赵正大声喊道:“我会给你还你今天的灵石损失的,你放心好了!”话虽然是喊出去的,可是他的声音都被风声遮住了,听起来却比针落在地上的声音还小,即便是这样,杨峰还是听见了,哂笑道:“小家伙倒是有几分担当勇气,只是不过半年的几十颗灵石,我就让我的学生给我还回来,我还怎么在金丹们面前混我还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我是金丹?”赵正听见这话,却不由想起孙爷爷的表情,仿佛与这话出奇的相契,突然感觉这就是那种常听人说的骄傲,修行者就应该是像这样得的,想着想着竟好像魂飞天外,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别院上空,杨峰对赵正说:“魔月狼的尸体太大了,你们也没有好的渠道售卖,我把它带走了,三天后,山下有一次集会,我有事要去赶集,顺便把这尸体卖了,一定给你卖出应有的价格,几天后,你来找我,我还给你,你们的灵犀枝打算怎么处理?”——“一并都让你给卖了吧,以后上课的时候我找你要。”——“也好,你们就先回去吧。”说着,放下飞舟,一个人就把飞舟拖向东方。
    二人回到别院,季明本该因为大腿受伤影响的在午舍的威信,只是二人拿回了炼气四层根本不敢想象的魔月狼,反而让人佩服,知道了他们捕杀过程的更为敬服,反而让午舍的人承担了照顾季明的责任,赵正倒可以继续自己的修行和申舍的事务处理。季明受伤了,午舍的任务基本都停止进行了,三天后和申舍一起扫地的任务被分给乙组子舍,赵正他们去了之后就看见教舍东边有一群人围着中间的苍白男子,男子相貌极美,就连平日里最愤恨龙阳的季礼都直直看着他,那股子眼神,感觉季礼要把人家活生生吃了似的,赵正偏头向季礼调侃道:“季礼,你是不是喜欢那边那个小白脸?要不要我给你们说和说和?我可以找他们舍的舍长替你问问,怎么样?”——“你知道他是谁吗?”——“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镇南王唯一的孙子陈立,是我家的死对头,不过我爸和他爷爷平辈论交,所以我虽然也很不爽他,不就是个小白脸么?但是因为他算是我晚辈,我才不与他计较,你可惹不起他,以后可别得罪了他。”——“也是,我都不认识他,怎么会得罪他呢?倒是你,既然是晚辈为什么盯着人家不放呢,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是因为他太美了么?”季礼局促道:“没有,你知道我不喜欢断袖的,怎么会呢?只是他爷爷确实是我家的对头。”——“得,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和他有仇,是吧?这样,咱们现在过去教训一下那小白脸,我也看他很不爽,你先过去打他,我们给你做后盾,怎么样?”——“行,只要赵哥你别到时候把我抛弃,我就去打他!”——“呵呵,有仇必报,这才是好汉子啊,看见仇人躲得远远的,那叫什么事吗。”季礼得到了赵正的支持,自觉申舍会是自己强大的护盾,一言不发就朝着教舍东边的陈立走过去,众人见他脸色阴沉,不自觉给他让开了道,只看见陈立仿佛要说什么,只是话还没有从嘴里吐出来,季礼不大的拳头已经印在了脸上,陈立本想二人同是大周王朝名义上的子民,如今到了修真界,虽然曾经是对头,但是也应该相互帮助,共同成就金丹大道,可没想道刚与季礼见了面,自己就吃了季礼的拳头。如果是打在别处也就罢了,只是陈立是美貌之人,平时也是极为爱护容颜,今天季礼二话不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不得不让陈立火冒三丈,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只是上前与季礼扭打在一块,甲组申舍和乙组子舍的人一见有自己人打架,一下子都蜂拥而上,。别院的院生只有炼气三层及以上的炼气四层会一种拳术,可炼气三层的练那种拳术都是为了早日产生气感,并控制真气,这种五行拳只有到了炼气四层才能熟练在战斗中使用,炼气三层的打架依旧是如同普通人一般,像这种赤手空拳的情况,俩个舍的人立马混成一片,就连谁是自己人也分不清楚,只是一概糊打。这时赵正看向对面同样炼气四层的胖子,笑道:“咱们还打吗?”——“算了,就让他们打,我们旁边看着,别出事就行。”说完,胖子就不请自来到赵正的旁边坐下,“让他们打吧,我已经很少看到他们打架了,不久的将来,我就要离开别院了,这里的伙伴也许至死也不会再看到了。”——“怎么了?这么说,你已经快要到炼气五层,要到五行宗做那真正的内门弟子么?”——“是的,别院炼气三层不少,可是炼气四层对资质是有要求的,很多别院弟子都因为十八岁没有到炼气四层而被遣返回家,从十二岁到现在十七岁,我送走太多的因为资质问题被别院遣返的同舍生,炼气五层就要去五行宗真正的山门做真正的五行宗弟子,六年来,乙组子舍又送走多少去往宗门的院生?我们一块儿修炼,当年的他们是很照顾我啊,可是,这一分别就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赵正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俩年前总是照顾自己的谢海峰和姬光明,姜超仍沉浸在自我的哀伤中,都没有注意到教舍外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赵正转而又想:自己总有一天去内门,怎么会见不上他们呢?于是,又反驳姜超道:“这有什么,以前的俩个舍长也很照顾我,可是不一样也走了么?不是去了山门一样可以见面的么?再说,如果都像你这样,那咱们的教习还不得哭死啊,你想他们多少寿元,又送走了多少院生,他们怎么就没有像你这样的多愁善感呢?”——“也是,呵,到了山门是有机会再见到他们,可是那时候,可是……,唉,你不知道,你没去过山门,去了,你就知道了。”这时,俩舍的人也终于各自分开了,二人相互微笑着挥手告别。
    在回去的路上,姜超对自己刚才的谈话感到莫名奇妙,他心想:怎么就和这么一个陌生人聊了这么一些话呢?可能是我快要突破炼气五层的原因吧,算了,不管他,反正我就要走了。赵正却在为姜超的话感到奇怪,为什么听他说以后会见到时的语气有些不对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下次见到一定问个清楚。回到宿舍,却看见好几个人簇拥成一团,脸上充满担忧,有的甚至眼眶里流满了眼泪,赵正觉得是有人出了什么事了,急忙走近人群,分开人流,季礼就躺在中间,一只手捂着眼睛,左右直打滚儿,发出乡村里猪将要被杀时的声音,情况好像非常不妙,赵正见他十分痛苦,想拨开他的手,看看他的伤口到底怎么样,却掰不开季礼捂眼睛的手,正要用力时,季礼却突然张开手臂,抱住赵正讲:“正哥,真幸运,我差点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差点就瞎了。”赵正却看见他的左眼眶外侧半寸处有一点划痕,正要问他的时候,季礼拿来一根牛毛细针,足有三寸长,赵正问:“你哪来的这牛毛针?你眼旁的伤痕就是这牛毛针造成的么?是谁打的针,你们有谁知道么?”看向周围的舍友,众人都只是摇头,只有张山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根针是打架的时候从那个乙组子舍的方向飞过来的,我当时就在季礼的后面,牛毛针擦过他的眼睛,后来插在了我的左肋,拔出来那会儿,可没把我给疼死了。”
    第二天,赵正就找到乙组子舍的宿舍,敲开门后,迎面就是姜超那仿佛球堆成的身影,赵正拿出牛毛针怒道:“这是你们宿舍的吗?”——“怎么了?”——“怎么了,我们宿舍的季礼被人用这个牛毛针险些刺瞎了眼睛,不是你们宿舍的人干的么?”——“兄弟,你不想想,要想使用这样的牛毛针至少得是炼气三层吧。”——“可你们子舍的炼气三层以上很少不成?”——“嗨,你觉得在没有经过训练情况下,平常的炼气三层院生有发出这么细的牛毛针伤人的能力么?”——“这……,你的意思呢?”——“我的意思是说当时的情况很混乱,有可能是其他人干的,绝对是专门练过暗器的人,而且凶手的暗器造诣明显已经登堂入室,咱们的舍友都是十一二岁时来的连云别院,显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暗器造诣,我怀疑是有人混进来了外人。”——“拜托,这里是连云别院诶,三十个金丹放那儿不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呵呵,能混进来的人需要用牛毛针来对付季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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