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姨能睡得着吗?不可能的。
    陆叔叔看着走在前头的俩,任长空捡着最轻的给了陆西舟,让他拎着。什么果篮啊包装盒子大的呀都任长空拎着,在电梯里还小声的和陆西舟说,一会洗脸去啊,把脸好好洗洗。哭的跟花猫似得。
    有些事儿不是你想瞒着就瞒得住的。
    推开门进去,吴阿姨看到任长空也愣了。”阿姨,听说您病了,我来看看你。感觉好点了吗?心口还疼不疼啊?头晕吗?有胃口吗?医生说明天可以多吃点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做!”任长空绝对是个合格的好亲戚。”你,你,调到这边了?””没有,我还在藏区呢,我这是在沪市开会,知道您生病了。我爸妈担心舟舟和叔叔忙不过来,让我过来帮忙的。””你父母太客气了。都是小问题,把你惊动了干嘛,你是做大事的。刚来吧,吃饭没有?我没事的,你有工作就赶紧去忙啊,别把你的事情给耽误了。””没事儿,我也请假了,在这边三四天没问题,要不阿姨跟我们走吧,沪市的医疗条件很好。离家也近,照顾起来也方便”不用。舟舟,你别愣着了,拿个桔子过来,让长空吃点东西,大老远的过来估计饿坏了。””他不爱吃橘子,他爱吃橙子柚子。”陆西舟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橙子,也不直接递给任长空,他扒橙子。
    任长空习惯了,在家里的时候陆西舟就喜欢给他弄水果,知道自己喜欢吃柚子,他就剥抽子,一点皮都没有,剥的干干净净的都是柚子肉。一小碗弄好了送到嘴边吃。
    任长空跟吴阿姨说这话,陆西舟动作也快,一个橙子弄干净了,扯过纸巾连着橙子肉一块给任长空。
    任长空特别自然的就要把橙子先送到陆西舟的嘴边,让他吃一口自己在吃。
    就是平时他们这样习惯了。
    所以俩人都很自然。
    陆西舟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橙子,顺嘴说了一句挺甜的,任长空上去一口,是很甜。
    等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了,看到他爸他妈都快飞出来的眼珠子,尴尬了。
    任长空三口两口把橙子吃了。清了清喉咙。”那什么,阿姨,给你做心肺复苏的那姑娘家住在哪啊,我们俩明天过去好好谢谢人家。””好,好啊。时,时候也不早了,要不,要不你先休息?是,住在咱们家啊,还是,,,”陆叔叔磕磕巴巴的了。心里的疑惑再次被印证了。”我就近住酒店吧。明天早点来,能替换你们。叔叔工作也挺忙的吧,白天我们俩照顾阿姨,晚上叔叔再过来照顾阿姨。后半夜我守夜,这样谁都累不着。””也,也行啊。””那我先走了,阿姨,明早我在过来。你睡个好觉啊!”
    任长空起身离开。”爸妈,我送送他,他第一次来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陆西舟还是追了出去。
    陆叔叔站在楼上,看到任长空先到了医院大门口,站住了往后看,陆西舟气喘吁吁的跑上去,任长空推着他往医院走,陆西舟不走还拉着他胳膊,任长空没办法只好在陆西舟陪伴下转弯出了医院大门。
    在转弯的同时,他们俩人的手牵在了一起。”任长空,,,”夫妻俩几乎同时的开口。
    你看我,我看你。
    夫妻多年,随便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啥意思了。
    吴阿姨往枕头上一靠,眼泪下来了。
    陆叔叔坐到老伴身边,拉紧老伴的手。”我就纳闷,为什么舟舟受伤,这非亲非故的一家子那么热心,我还真以为是咱们舟舟心眼好受人喜欢。或者是他们家有个姑娘呢,谁能想到这啊!”常年不在身边,心思不好懂了。””要是被玩弄了,可怎么办呀。”应该不会吧,算起来这也算军婚了。他爸都是少将了,他妈也通情达理的。应该不会。”任长空的父母他们也接触过,任长空还是军人,军婚是受到保护的。离婚分手的不那么容易。”他要是老了,怎么办啊。””老婆,好好养着身体吧,多活几十年,咱们八九十了,他也六十几岁了,到那时候还在一块那咱们也都放心了。实在不成哪怕咱们俩帮他收养个小孩呢。也能养大成人了。””他住院的时候问我,同性相爱的事儿,我没往心里去。今天又说在乎是男是女吗?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啊。我在乎啊,我担心呀,万一我们的宝贝晚景凄凉,他要吃多少苦?””上大学离开咱们没哭,他受伤没哭,你生病他担心红了眼睛,可刚才哭得跟泪人似得。”病房里沉默了,吴阿姨擦擦眼泪也不哭了。瞪着天花板。
    陆叔叔也耷拉着脑袋坐着,也一声不吭。”咱们舟舟要是个姑娘,我就琢磨嫁不嫁人生不生小孩都行,找一个畜生不如的还不如单身呢。但是,哎,他们俩有一个是个姑娘那就太好了呀。””家里不错,爹妈通情达理,小伙也好,当兵的都有责任感。咱们儿子也是好脾气,长得也好工作也行,比一般家小孩好很多。但是,甘蔗没有两头甜的,没有那么多四角齐全。””三角齐全就差了最重要的一点。不知道能不能长久?要是可以结婚是不是多一层保证啊?””有个孩子最好,别玩心那么重,还是有个孩子防老。””怎么就是个男的呢?””分不开。””我不想咱们宝贝伤心。””哎。”老两口长吁短叹。
    陆西舟给任长空定了一个最好的酒店,距离医院不太远,规格很好,还定了一个很高级的房间,任长空洗澡的时候,陆西舟把晚饭都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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