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扶住虞母,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虞母却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她悲痛万分,泪水横流,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问:“真的是你来了?”
    李父垂首,老泪纵横,“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竟然还有一个女儿。当年是我没用,我对不起你。”
    虞欣欣凄厉的叫声刺穿夜空。
    阴风白雪,奄奄一息的男人,警察最后的警告,还有无比悲戚的呜咽。
    苏墨躲在陆锦的怀里,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有一瞬间的空荡。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悲惨的夜晚啊!
    她冷静看着发疯的虞欣欣,心里却也万分焦急,不知道母亲到底被虞欣欣藏在了什么地方,她现在还好吗?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陆锦忽然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放心,我已经让人把阿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她现在很好,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苏墨不敢置信,她从来没有想到陆锦的能力竟然这么强,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为她做这么多事情。
    “在你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的一辆废弃汽车里。”
    “欣欣,你冷静一点!是......是爸爸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害了你妈!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一切的时间去弥补你。”李父声泪俱下,李涵在身边扶着他。
    虞欣欣有一瞬间的清醒,她眸子直勾勾望向李父,似乎不可置信的问:“爸爸?”
    “是,我是你爸爸。回来吧,回来吧,听话!”李父张开怀抱,等待着虞欣欣浪子回头。
    只是虞欣欣冲着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时候再次冲着虞世诚开了一枪,这一次正好射中了他的心脏,虞世诚瞬间没了呼吸。
    与此同时,警察们再也无视她伤害无辜的人,枪声雷动,数颗子.弹同时射向了虞欣欣。
    歹徒拒捕,警方有权利使用武器,以保护其他人的生命安全。
    李父:“欣欣!”
    李涵:“虞欣欣!”
    纪冉:“欣欣!”
    虞欣欣身体向后倒去,在虞母的尖叫声中跌下天台。
    苏墨看到她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可是她却在笑。
    她终于解脱了吧?
    苏墨眼前一片黑暗,是陆锦捂住了她的眼睛,一如往常淡然无波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别看。”
    苏墨任由他捂着自己,眼睛却蓦地湿润了,她嘴角漾开笑,声音如同三月的春风,在这样无比寒冷的光阴中带来了罕见的温暖,“陆锦,我们试试吧,我好像没有办法......”
    陆锦落下了手掌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眸子很亮,像这座城市遥远处最亮的烟火,陆锦看得迷醉。
    她说:“没有办法不喜欢你。”
    陆锦笑了,他唇角微动,将她抱在怀里,轻轻说:“苏墨......我爱你。”
    苏墨搂住他的腰,回:“我也是。”
    *
    虞欣欣死了,她躺在冰冷的雪地里,眼睛是睁着的,雪花落在她的眼睫毛和头发上,经久不化。
    周围漫天的红色,染红了苏墨的眼睛,陆锦始终陪在她身边。
    虞母的哭声响彻在整个城市上空,她从天台被人一路架了下来,口中一直在含糊的喊着:“我没事!我没事!”
    那样的姿态简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心碎。
    苏墨泪湿眼眶。
    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从那么高的高楼上摔下,虞欣欣的身体早已经是一滩烂泥,可是唯有眼睛却没有失去她活着的时候的神采,虞母坐在她身边,捧着那张早已不成形的脸,喊:“欣欣,妈妈不知道啊,妈妈想不到啊,妈妈就是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妈妈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宝贝女儿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啊!”
    “我不该把你从监狱里带出来的,你原本能好好活着的!”
    天空已经微微变蓝,这一夜这个城市悲恫而无眠。
    虞母被李父、李涵和纪冉一同送进了医院。
    而苏墨则和陆锦一起去了一家酒店,在那里苏墨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酒店房间里苏墨抱住苏母,眼圈微红:“妈,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苏母着急的拉开她左看右看,担心的问:“墨墨,你没有受伤吧?”
    苏墨拼命摇摇头,又看向旁边的陆锦,她牵住陆锦的手,对苏母说:“妈,幸亏有陆锦在我身边,一切都有惊无险。”
    “那就好,以后你们两个人好好的,事业什么的不重要,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就一切都好。”
    苏墨和陆锦点头。
    把母亲接回自己家之后,苏墨接到李涵的电话,大致意思是李父这段时间需要陪在虞母身边,希望苏墨好好照顾苏母。
    苏墨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母亲,苏母只稍微沉默了片刻,就完全理解了李父。
    苏墨看看她,忍不住问:“妈,我是说如果......如果李叔叔要离开你,你会怎么做?”
    苏母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很淡然的说:“墨墨啊,我很了解你李叔叔,他明白亏欠和爱的区别,他可能会照顾她一段时间,但是他不会离开我。”
    苏母睡着之后,苏墨走到客厅里,陆锦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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