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宋轶琛突然咚的一声双膝跪地,若蔚将军函中所言属实,当年微臣手刃巴布讷却未能验明正身,疏忽大意罪责难逃,还请皇上赐罪!
    此时赐你的罪,那我北疆之地岂不等于拱手让人?文成帝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我嘉雍关地势险要,每道关卡排兵布阵甚是严谨,为何此次巴布讷能视若无物一举攻破?
    您的意思是宋轶琛听出了皇上的话里有话,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打湿了中衣。
    朝廷圣旨,派定边大将军宋轶琛即日启程赶往嘉雍关平定战乱。
    将军府乱开了花。
    本来忙着置办年货剪纸贴花的下人们,此刻正忙着里里外外的打点将军的行李。此行正值寒冬,皇帝又有令十天之内必须赶赴嘉雍关,这一来一去,年是不可能在府里过了。
    宋轶琛急匆匆地从宫里回来,一头扎进了韩朵一的小院。
    韩朵一此刻就跟没事人似的,正有模有样的跟着赵妈学剪窗花。见宋轶琛风尘仆仆的回来,愣是头都没抬一下。
    你们都下去。宋轶琛摆了摆手,开口道。
    赵妈和燕子早就听闻边关的事,不免替将军担心,可宋轶琛毛领遮着面,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得悄悄退去。
    宋轶琛解下身上披着的狐裘搭在贵妃榻上,眉毛上落着的一星雪花开始融化,神情说不出的复杂,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我想跟你说说话。
    闻言韩朵一放下手中的窗花,语气并无波澜,道:将军请讲。
    宋轶琛捏了捏眉心,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自你嫁入将府,我自知亏待了你,一年多来从不曾疼你爱你,甚至没尽过一分丈夫的责任,由你自生自灭,宋轶琛神色悲恸,似乎那个被辜负的人是他一样,顿了顿又继续道:此番我前去嘉雍关,成败皆无定数,生死亦两茫茫,如果能平定叛乱凯旋,日后我定会补偿你,我走以后,府上大小事务均交付与你,至于涟漪
    放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会替你lsquo;照顾rsquo;好她的。韩朵一抢答道。
    宋轶琛紧着眉头,似乎还有心事,却也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当天宋轶琛带兵北行,平叛嘉雍关战乱。
    自始至终都未去涟漪阁同楚涟漪作别。
    楚涟漪自称身体抱恙也未能出门相送。
    韩朵一作为一家之主带领一众家仆亲眷送别宋大将军之后,转头便去了涟漪阁。
    只是还未进门,便在门口捕获了一只本应待在窝里冬眠的鸽子,鸽子无精打采,看上去了无生趣。
    就凭这么个病恹恹的小玩意你就想让它日行八百里赶在宋轶琛之前去到嘉雍关通风报信?韩朵一一把扯开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纸,手举纸条笑着问楚涟漪。
    还我!你快还我!楚涟漪生病自然是假的,此刻正生龙活虎的抢着韩朵一手上的纸条。只是必然抢不到。
    燕子及时上前制住楚涟漪,韩朵一边踱步到火炉边取暖,边用手展开了纸条。
    望首领信守承诺,莫伤将军。
    这时楚涟漪突然发力挣脱燕子冲上前来企图抢夺纸条,韩朵一稍一转身便躲了过去,可楚涟漪身子却向前倾,直挺挺的撞在了火炉之上,额头之上顿时烫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不该啊,这么漂亮脸蛋落了道疤可就不好看了,你说是不是啊涟漪妹妹韩朵一突然话锋一转,改口道:或者说巴布讷夫人?
    楚涟漪闻言彻底崩溃,疯了一般用双手扯着头发,坐在冰凉的地上喃喃自语: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将军夫人我是宋轶琛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夫人
    一个能让自己亲弟弟做替死鬼的人,亲手把自己老婆送给敌人做小也不是办不出来,只是你觉得他会放过宋轶琛那个傻子么?怕是他巴不得宋轶琛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吧。
    一月前韩朵一曾向沈黎求助,希望他能借助北疆人脉打探出楚涟漪的身世,沈黎多方打探,终于在前几日有了眉目,原来楚涟漪在北疆之时曾嫁一夫,正是异军首领巴布讷,后因何缘故纳入将军府便不得而知了。
    可其中缘由韩朵一却再清楚不过了,见缝插针,安插棋子,探听情报。
    韩朵一看着楚涟漪披头散发的落魄模样,突然有些不忍,只是一想到赵婉容身上的鞭痕,险些被卖到妓院的凄惨往事,均是这个蛇蝎夫人所为便不再怜惜。她道:所以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巴布讷的?
    楚涟漪已被识破,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没错,所以我要借你的手杀了他。
    韩朵一倒吸一口凉气,一箭双雕,好狠的心。
    楚涟漪似乎已经疯癫,继续道:所有想跟我争轶琛的人都得死,那个孩子自然留不得,你也一样!
    你放心,不止我们,宋轶琛也会被你害死的。韩朵一看着楚涟漪疯癫的模样,一字一句道。
    不不会的!轶琛不会死!巴布讷说了他攻占京城之时会立轶琛为开国大将军!到时候我就是开国大将军夫人了,我就是开国大将军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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