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了那么多书,自然也知道名实之说不是
    孔孟,怎么了在风听视线的死角,一名青年听见这句话停住了下楼的脚步。
    孙迟羽解释:所有名不副实的人都会害怕,而害怕是会传染的,疑心也会传染,久而久之,就变成了lsquo;人人都向往一个美好的名头rsquo;。
    师兄,你的说法恐怕有些绝对。
    在人言可畏的世界里,事实往往不是那么简单的孙迟羽漫不经心的视线忽然在某处停住,他转了话:小谢,你被发现了。
    风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了从客栈上头下来的闻海声。
    闻海声的目光很平静,但就是黏在风听的身上,让人无法忽视。
    风听将撩起一半的斗笠摘下,露出自己的脸,对孙迟羽说到:不存在什么发现与被发现,迟早有一天,风听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句话被闻海声捕捉到,他往下走了几步,忽然脚步开始加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可他只能不断地拨开前面的人群前进,而前面的孙迟羽和风听也出了客栈,转瞬消失在人群中。
    追出来的闻海声设呢么都没有找到,但他焦躁的内心突然开始平静,好像尘埃落定,好像见到了既定的事实。
    反正那个人,是他认识的风听,也不是,按照那个人的说法,他只是一个暂时以风听这个名字存在于世间的一个人,迟早有一天,他会消失成为另一个人。
    所以,他们要去哪儿
    这是闻海声在冷静下来后想到的第一个问题。
    是找二十八宿的最后一个吗
    而孙迟羽和风听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动用了灵力,转眼消失在了城镇里,又转眼出现在了城郊的旧庙之中。
    二人方才落地,孙迟羽就开口问到:你又逃了
    这是引路。
    孙迟羽有些想不清为何风听可以如此反常,出现在风家人的视野中却不告诉他们自己就是风听,告诉闻海声自己还活着又说自己即将消失。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最为自私自利的行为。
    但风听知道孙迟羽的想法,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
    风听需要存在,而谢至需要消失。
    中间体却无法平衡。
    师兄,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那些门派的小兔子们自然会把人赶到我们这里,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夜幕即将降临,当落日在西方的天空勾出的金色从一片沦为一丝的时候,这场狩猎就开始了。
    先是从黑暗中冒出了几个点,在墨色的背景画上不安分地移动。
    蛰伏在黑暗中的风听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使得视野中的人影更加清晰。那几个身影最终在旧庙的屋顶停下,脚步移动时挪下簌簌几道沙子。
    门外传来几道风声,沙石滚动,树叶在另一侧的月色下拉出长影,乌鸦鸣叫,令人脊背发凉。
    昏昼交替之时,是夜行生物开始活跃的起点。
    风听听见一些动静,按住了想要出手的孙迟羽。
    孙迟羽不解地看他一眼,却见风听给了一个眼色。顺着风听的眼色往外看,在月色下正有一条双眼暗红的大蛇吐着信子,死死盯着他们的方向。
    畜生一向最为灵敏。
    大概也是这样灵敏的感觉才让这个本身实力不强的翼火蛇逃了这么久。
    二人屏息,翼火蛇和他的手下已经开始警惕。
    再过不久,这里就是那些门派完成一日的狩猎后聚集的地方,而翼火蛇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这一条的可能性更大。由此,二人选择了在这里蹲守。
    远处脚步声陆续响起,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即将来到,那是一个穿着绿袍的春山派弟子,他站在远处踮着脚张望了一会儿,却没有靠近。但是翼火蛇已经迫不及待吞噬他的猎物,然后伪装成这个人,潜伏在正道之中,拜托那两个烦人的家伙。
    一步、两步。
    翼火蛇几乎是在数那个弟子走的步数。风声将翼火蛇微弱的声音吹得几近于无,他的灵蟒在空气中嗅到了些什么,但仔细一闻,却只是错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它眼中藏在后面的胆小鬼。
    翼火蛇倒挂在屋梁上,他的手下在暗处吃吃地笑,这让春山派的弟子好像是进了什么魔窟,虽然眼前空无一人,确是有什么人在这里,或说,在暗中窥视他。
    这种认知让他很难受。
    翼火蛇吐长了他的信子,灵蟒像是一根粗大的麻绳突然从上面掉下里。
    春山派的弟子吓了一跳,拍了下胸膛,却在拍第二下的时候僵住,因为翼火蛇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猩红的蛇瞳里是嗜血的残忍。
    飒!
    疾风掠过,将逃脱不及的翼火蛇钉在墙上,他瞬间化为一滩黑水从墙上流下,灌入沟中,却被突然地大水挡住去路!
    这是追杀他的那个小子常用的套路,接着果然是一道土墙。
    他化为一只蝙蝠冲上土墙上方,接着应该是土盖封顶!
    翼火蛇都要笑出来了,却忘记了一开始他是被什么戳破图谋的,他冲上飞,等反应过来时翅膀已经被削去,鲜红的血从身体里漫出来,而蝙蝠的翅膀也被砸到地上,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没有双臂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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