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还以为有头七,本想着回头去看看,谁知道这里根本没有这个制度!这是对地府的制度有些不满的,郑骥归听了笑一声:可以与冥君说说,正好天上的师兄弟浑身的精力没处发泄,由我们陪着你们去人间走一趟也好。
    于是有人便问了:这是什么意思外面很乱
    岂止是乱这世间不止有鬼魂,还有恶意无处不在。恶意就是那些虚空中的大眼睛。
    这么一起头,郑骥归和这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场面也变得极其和谐,到最后,干脆是郑骥归与众鬼普及起了神鬼世界与传说中的不同。
    最后散去的时候,周从师叫住郑骥归,行礼之后问到:我二人不欲再入人间,可否能像孙小公子那般留在这鬼界寻个差事
    郑骥归看着这位不记前尘的故人,按下心中涌动的酸涩,笑道:自然可以,以你二人七世的千年功德,自然可以在这里找到轻松的差事。
    千年功德云浪诧异,我二人以前那么厉害的吗
    听着这人熟悉的文白相杂,郑骥归心情也不由得有些愉悦:你怎知不是
    于是二人便跟着郑骥归回到了安魂殿中,这时孙晓鸿正躺在桌案边郑骥归的位置上,哎呦哎呦地叫唤着,孙迟羽原先就是有一点怜惜的心情这时候都被他给叫没了。
    孙迟羽听见动静,便抬头说到:你怎么不直接给个三十鞭让他去了得了!
    哥!
    周从师看见方才去领罚的孙小公子也在这儿,礼仪性地问了一句:孙小公子可受得常人一半以上的罚
    他习惯了。孙迟羽顺口说到,说完才发现郑骥归后面跟进来两个人,一看那容貌,登时惊得将手中的毛笔落在文书上,洇开了一团墨。
    郑骥归伸手将那墨渍消去,道:他二人想在这里寻个差事。
    可,自然可以,等冥君回来了我便同她说说。孙迟羽从失神之中收回,深深看了眼郑骥归,只见对方摇头,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修者鬼的事在一日之后水落石出,是某个急着投胎的家伙企图弄出一点乱子来乘机投个胎。对此,郑骥归亲自上阵撕去那鬼的记忆,将他丢进专门惩罚鬼魂的幻境之中,让他在里面清醒地经历人生八苦,按照其他鬼的说法,郑大人的心情真的不错,至少没让那小子去受那离乱之苦。
    而修者鬼最后算是投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一生百年,攒个五六十年功德,和普通人过得一样。
    而那些士兵,则是守在了投胎的河边,每日举个牌子等自家人的出现,来了也就团聚个一段时间,一起在鬼界等待投生。举牌子这个法子还是闲不住的孙晓鸿想出来的,和现代接机的样子差不多。
    而新官上任的云浪与周从师先当起了安魂殿的武官和文官,郑骥归像是很熟悉两人一般直接将两人的定位锁得很准,在树立威信之后直接委以重任,安魂殿每日的文书一下子没了积压,所有文官都松了一口气,外头维持秩序的人也是现成的,云浪先找自己的兄弟帮忙,慢慢替换安魂殿的人,等他们投生后再全部用鬼差。
    等不靠谱的冥君再去人间找人回来之后,安魂殿上下已经是井然有序的了。
    冥君又带着二人去仙界过了户,顺便将上次投胎的骚乱同大家说了一遍,仙界的人很快就把每个人对应的功德以及应得的胎排好,两三百年后那些因为这场骚乱失失去投胎机会的人就能拿到新的胎。
    孙迟羽与郑骥归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跑地府跑得更加勤了,勤到无所事事的孙小公子开始抱怨自家哥哥不是自己的,被孙迟羽用一口酒堵上了,又被塞了一大堆鬼修的功法。当然,云浪和周从师也被塞了功法,孙迟羽和郑骥归这两人终于不再捂着公正廉明的皮子,光明正大地把亲属列为开后门对象,虽然,后两个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成为亲属的。
    云浪和周从师都对郑骥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他们也很乐于与这两人接触,在后来一次有人问到他们为何留在地狱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愣神。
    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对此间的地府极为熟悉,甚至,对那河畔的位置总有一种执念,总是在恍惚中看见河畔站着两个人,像是在等谁。
    有一次郑骥归不知道从哪个世界回来,手中提了一坛酒,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河边,然后打开了坛子,从里面倒出的酒水遇见了那送人往生的河水,竟一下子化成了千万桃花瓣,飘了一河,也没有多少娘气,反倒有些失神落魄。
    云浪比周从师先走上前去,拍了拍郑骥归的肩膀,笑道:从哪里得来的好酒便宜了这血盆大口
    周从师接道:莫不是刘关张的桃园酒,替他们送上路
    莫不是刘关张的桃园酒一饮下去就成了那酒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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