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要进来!
    外头的人一听她那急切的语气,礼貌的等了等,花白禾也为了人设,在厕所里无聊的等了很久。
    直到那敲门声再一次地响起。
    她的回答比之前更着急了:我说现在不要进来!
    如果这都听不出来里头的人有棘手的事情,那江雪的情商也许真的没救了。
    她想了想对方那柔弱的样子,刚才又听薛家的帮佣说她房里从不留人,江雪想了想,对里头小声道歉了,然后拧开那并未上锁的房门,闪身进来的同时飞快关上了门。
    然后
    她就看见洗手间里,一个人影无助地跌坐在地上,不知是不是难为情,头埋在轮椅座椅里,不肯看向这边。
    但是脖颈那节皮肤分明有些发红。
    与此同时,她听见那人对自己说的声音:出去。
    隐忍的,咬牙切齿的,像是被个陌生的人窥见了自己最不愿给人看到的那一面。
    江雪迟疑地站在原地,对她说了一声:需要我去喊保姆吗
    谁知那人飞快的回道:不要!
    她不想总让那些帮佣看笑话,看呐,名门薛家,那个少时令人惊才绝艳的薛大小姐,如今也是个要人帮着梳洗的废人。
    她可以倔强,但她不希望摔倒的时候,总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旁边用怜悯的、嘲笑的目光扶起来。
    江雪脸上浮出几分为难,试探地走了两步,放低了声音小声道:
    我、我扶你起来好么刚才薛继鸣跟我聊起一本书,他说只有你的书房里有,我有些心动,所以想过来借一借,没想到会冒犯你,我很抱歉。
    花白禾保持着那个动作没吭声,不知是拒绝还是同意。
    江雪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地上凉,我扶你去床上坐着吧,好不好
    她看着那人脊背弧度稍稍僵硬了,察觉到自己的靠近也没躲,江雪俯身过去,头发丝从肩侧悉数滑落,轻轻地拂过底下人的脖颈,掠起丝丝缕缕的痒。
    江雪的动作挺熟练,一手托在她的后背,另一手穿过了她的双腿膝弯,而后陡然将人抱了起来。
    抱了起来
    不对!
    这怎么就变成抱了呢
    花白禾猝然抬头去看她,因为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动作跨度这么猛,登时吓得抬手就抓住了她肩膀处的布料,瞪大了眼睛去看她。
    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像是温室里刚被人摘下来的娇花,受了点外面的小冷风,就瑟瑟往旁人的怀里钻去。
    常年不见光的皮肤有些苍白,唇上也是淡淡的粉,身上那股易碎品的味道
    光是这么一个眼神看来,都像是在跟人撒娇,好像在说:
    轻点。
    求求你轻点,你会弄疼我的。
    江雪垂眸看着她,因为低头时眼底的光被挡了,所以看不出那暗下去的情绪是什么。
    花白禾正待分辨,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稳稳放到了床上,对方微屈了屈膝盖,视线变跟她平齐,又对她笑了笑,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习惯了,就下意识地用抱的,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和和气气的道歉样子,任谁能把她和刚才那个将人一言不合打横抱起的人联系在一起
    花白禾被堵的有些无奈,正想赶紧把书借给她让她走人,却不妨对方的手落下时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裤脚,柔柔地lsquo;哎呀rsquo;一声,眨巴着眼睛问她:
    你的裤脚好像不小心沾了水,需要换一条新的吗
    花白禾被她问的有些懵。
    换一条
    怎么换
    你帮我脱
    她内心跑了一会儿火车,仔细辨别了一下对方眼底的情绪,发现只有单纯的询问,只能感慨lsquo;是我想太多rsquo;,同时回道:
    不用你刚才说,你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江雪对她微微一笑,眼中出现几分怀念:是我奶奶,之前脑中风,身体偏瘫了,行动不方便,她个子很小,我在家里照顾她的时候,就经常这样抱她,力气也这样被锻炼出来了。
    花白禾点了点头,不好接着问人的长辈,只回到最初的话题:
    对了你要借什么书
    江雪报了个名字,花白禾想了想,好像被自己放在房间书桌上了。
    没等她说完,对方径直走到了桌边,对那一桌子的花花绿绿小说视而不见,只拿出了自己需要的那本:
    太好了,这个版本的我找了很久,改天我请你吃饭,感谢你。
    她并未多待,拿了书就礼貌地离开,对桌上的其他东西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半小时后。
    江家人提出离开,江河晏与江雪出了门,见到她手中拿着的书,开口笑道:
    这趟过来怎么这么斯文,以前我可没见你这么怕生啊。
    说话间,江雪与他笑一笑,把书往旁边放了放
    而后,她从自己的外套里拿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与此同时,三两下抬手将自己额前的刘海往后拨了拨,把头发扎出了个小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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