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只是小辈们知道的事情,但不知哪个晚宴时喝多了,起哄着让江雪小姐请客,周围长辈问起怎么回事,有人嘴快,就把事情给说出来了,这事情闹的挺大的,我有个朋友在那个酒店当侍应生,就把这事儿告诉我了。
    后来事情传的到处都是,什么样的流言都出来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您俩的关系。
    花白禾抬手扶了扶自己的脑袋,另一手比了个打住的姿势:
    等等,我头有点晕我俩的关系我跟她什么关系
    怎么她这就闭关两天,出门就有了对象了呢
    花白禾整个人脸上都是大写的懵。
    她的反应让薛家的这堆帮佣也是不解,暗暗对眼的时候,视线里又有了新的内涵:
    lsquo;你猜小姐这是真的还是装的rsquo;
    lsquo;怎么回事是小姐跟人家在一块儿不负责,还是那江家小姐在乱说但是这事儿闹的这么大,不像是假的吧rsquo;
    帮佣们都有点糊涂。
    但花白禾却发现自己接收到了好几道lsquo;你好渣啊rsquo;的目光。
    花白禾:
    她无言半晌,操控着自己的轮椅重新转了个弯,调转了方向,又缓慢地驶回了自己的屋里,对外头的人摆了摆手:
    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目送着她原路返回,拧上门把手的时候,她又用那种沉重地、不知在为谁默哀的语气转过头来慢慢说道:
    还有,你们给我去厨房点只窑鸡过来,配一杯奶茶,还要草莓布丁和拿破仑蛋糕。
    她要化悲愤为动力,吃饱了再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五分钟后。
    喷香的鸡肉味在卧室里弥漫,浸透皮肉的酱汁风味十分浓郁,香气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捏着人的鼻子在这只窑鸡前沉沦。
    花白禾带着塑料手套,怒而撕鸡。
    扯下来一只鸡腿之后,她对系统说道:讲个笑话,我有个对象,但我自己不知道。
    系统对她表以三秒钟的同情。
    花白禾咬下一口嫩滑的鸡腿肉,摇了摇脑袋:古有孔母出门游历,踏过巨人脚印,有感于天地灵气,继而受孕生下圣人;今有薛苓愤而出柜,为表决心闭门不出,一片真心日月可鉴,以致国家分配对象
    不然怎么解释这个江雪小朋友梦游一样的操作
    花白禾记得自己跟这人就只有几面之缘的关系,撑死就被她撞破一次不可告人的活动,再拜托她给自己扔了下垃圾,怎么、怎么就成她对象了
    花白禾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自己被碰瓷了。
    心里有点急,又有点生气。
    恰在这个时候,手机lsquo;叮咚rsquo;了一声,提醒她有人找。
    花白禾的愤懑顿时卡了壳,低头一看,是那个lsquo;流萤rsquo;:我听小雪说了你的事情,现在在家里还好吧
    要不要我找人偷偷给你送饭
    花白禾一看,这来的正好,她还有话要问:薛承不至于饿死我,不用担心,我就是有个疑问请问你的朋友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成我对象了
    她一边敲字,一边纳闷:
    这江雪跟流萤还真不愧是朋友,物以类聚,都对自己有意思啊
    流萤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避重就轻地开口道:
    你的事情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不太好听,传到她耳中的时候,她有点生气,想为你说话,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花白禾:
    虽然手上敲着问号,但花白禾心中却已经冷静了许多。
    外面的人会说她什么,她心中自然有数。
    无非是说她从小家教不错,可惜后来太过叛逆,长成了谁也不敢管的野孩子,要么是说她自甘堕落,要么是说她不思进取。
    这次的事情出去之后,她早知道自己会成为整个圈子里的笑柄。
    但这些对她而言都无所谓,再难堪的境遇她都见过,何况这只是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她在意的,只有薛继鸣头顶的进度条。
    其他,都不重要。
    而江雪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高调宣布的事情,就像是在对所有人说:
    你们不是觉得,只有那些在你们看来是垃圾的人,才会选择这条道路吗
    你们不是嘲笑薛苓是因为家里没教好,才要这样丢进薛家的颜面吗
    不是这样的。
    这不过是大多数人爱吃萝卜青菜,我独好这口炸肉,仅此而已。
    与教养、与身份,通通无关。
    花白禾一时失神,等注意力挪回的时候,屏幕上跳出的最新内容是流萤问她:
    你不喜欢江雪吗
    明明按理说,这两人该是情敌关系,花白禾却不知怎么没听出几分雀跃,反而试探的意味居多。
    她又撕下一片鸡腿肉放进口中,鼓动腮帮子的同时,视线却凝在上头的那句话当中。
    不喜欢吗
    花白禾问自己。
    继而她扯了扯自己的唇角,直到把手头的这只鸡腿消灭完毕,才扔下骨头,褪下右手的手套,在手机屏幕上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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