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贝尼尔一众解决了埃里森和戴维几人,默默地聚集到沈蔷的身后,跟着她一起等待。
    他们不知道沈蔷的身份,只知道这些天以来,沈蔷一直跟着九幽同进同出,关系极为亲密。这一次算计光明神殿,最后定下计策的时候,沈蔷还提供了不少关于光明神殿的秘密情报,尤其是关于凯瑟琳的那些,倘若不是沈蔷的缘故,他们这一次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九幽还在跟马修战斗,他们身为九幽的下属,自然有义务保护好沈蔷,这没啥毛病。
    光明和黑暗的纠缠愈发剧烈,沈蔷、阿尔杰他们原本已经退得够远,这时候又开始感觉到压力,渐渐地忍不住再次后退。
    在他们看不到地方,整个大陆的人,不管本身实力高低,不管正在做些什么,全部若有所感地抬起头来,向着九幽和马修战斗的方向看过来。头顶的天空蔚蓝如镜,分明瞧着跟往常没有任何异样,却让人觉得说不出得压抑,有实力傍身的人还好,那些没多少修炼天赋的人,不约而同生出心口滞闷、呼吸困难、浑身沉重的感觉。
    似是有什么大事正在悄然发生,所有人脸上褪去了笑容,表情严肃又凝重,内心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这种情况初时不显,随着时间的推移,普通人的感觉愈发明显,甚至有变老体弱者直接昏迷,连那些修炼了斗气和魔法的人,都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对劲。
    整整三天两夜,昏迷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引发了一些恐慌,因着一直没有寻到原因,还保持着清醒的那些人越来越烦躁不安,直接爆发了无数起冲突。
    倘若不能想到有效的办法遏制,接下来的形势必定愈发严重,说不定整个大路都将因此陷入混乱。
    九幽和马修大战引发的影响,沈蔷自然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什么,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跟着三日前相比,沈蔷、阿尔杰他们又往后退出了不短的距离,眼看着九幽、马修二人的争斗陷入白热化,沈蔷不可避免地有些焦躁。
    九幽在里面怎么样了,跟马修的战斗有没有占据上风,是不是不小心受了伤,这些沈蔷都两眼一抹黑。有心想要帮忙,却因着光明神、黑暗神神格的特殊性,九幽和马修能够动用层次更高的神力,她却连靠近一些都做不到。
    沈蔷紧抿着唇,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九幽拼命,什么都做不了。
    倘若、倘若她的实力再高些,能够突破圣魔导师、剑圣,达到传说中的法神和剑神,情况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毕竟她代替奥萝拉的时间太短,就算奥萝拉本身的天赋再妖孽,沈蔷再努力修炼,也做不到违背力量的本质,爆发式地达到所有人达不到的高度,但沈蔷还是忍不住要这么想。
    她想跟九幽并肩作战,而不是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
    似是察觉到了沈蔷的决心,藏于衣内的神秘水晶吊坠微微发着光,仿佛由万千星辰融合成的星光,悄无声息地落在沈蔷身上,透过皮肤进入她的体内。
    原本静静地悬浮在丹田内的银色光剑,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剑身一颤长吟了一声,忽然透体而出,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向着光明和黑暗交织的战场冲去。
    沈蔷的心神仿佛附在银色光剑之上,跟着一道冲进了九幽和马修的战场。
    像是从正常的室温之下,忽然掉进沸腾的热水当中,沈蔷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整个神魂都被烫得剧烈颤抖,眼前的视线阵阵发黑,好似下一刻就要永远堕入黑暗。
    让人受不了的滚烫之后,又是仿佛落进冰窖的酷寒,连思维都要被冻僵,想要思考都不能。
    但这些沈蔷都忍了下来,哪怕在冷热交替下心神动摇,始终保持着一点清明不灭,任由银色光剑带着她在光明和黑暗里穿梭,向着战场的最中央靠近。
    银色光剑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沈蔷就看到了遥遥对立的两道身影。
    经过了长时间的比拼,两人的情况都不是太好,面上明显带着疲惫,只是让沈蔷心惊的是,目前占据优势的居然是马修。
    在外面的时候还看不出来,现在沈蔷跟着九幽、马修二人极为靠近,自然能够轻易看出马修的光明领域正在稳步扩张,九幽掌控的黑暗领域却是缓缓后退,被光明领域步步蚕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九幽已经没有余力,马修却越战越勇,黑暗领域迟早被光明领域完全吞噬,九幽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上辈子的蓝泽费劲心力,跟着马修征战多年,最后依旧棋差一招,如今九幽代替了蓝泽,难道依然逃不过被马修当成垫脚石的命运?
    九幽曾经说过,他跟蓝泽的肉身不能完全融合,动用黑暗神的神力总有一丝滞碍,怕耽搁下去愈发养虎为患,这才决定提前动手,现在看来这一丝滞碍,恐怕要成为左右战局胜负的关键。
    沈蔷心下焦急,却也没有因此失去理智,冒冒然冲进去帮助九幽。她看得分明,九幽、马修二人此时正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任何一点忽然的变化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尤其九幽还是处于下风,沈蔷更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一个不慎好心办了坏事,非但没有帮上忙,反而拖了九幽的后腿。
    正在沈蔷苦思冥想,思考着有什么办法助九幽一臂之力的时候,马修的身上忽然发生了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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