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昨日说的,丢了的那条。大概是被握了很长时间,链子带着对方的体温,微微发热。
    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手中的链子,白月垂了垂眼。片刻后轻声叹了口气,抬眸看向蒋召臣:是我的手链,谢谢你帮我找回来。
    自从她出现后,蒋召臣的目光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现下听了感谢的话语,下意识就咧了咧嘴:不用谢。
    声音沙哑,像是许久都没开口过,唇瓣上都微微开裂了。
    白月当着他的面将手链带在手上,继而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你就回去吧。她顿了顿:你现在的模样看起来不太好。
    若是前半句后蒋召臣眼神暗了下去,后半句却让他重新燃起了点滴希望。他定定地看着白月,眼底仿佛有星光闪烁:你在关心我
    这样的表现,似乎将白月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语气重一点儿他眼底的微弱星光就会彻底熄灭似的。
    你如果在这里出事了,蒋家会怪责于壬家。
    转过身撂下一句话,白月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得身后lsquo;噗通rsquo;的落地声。她回头看了一眼,便见蒋召臣眉头紧皱、面色极为痛苦的半张侧脸,人已经面朝下晕倒了在了地上。
    蒋召臣醒过来时周围一片白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儿。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整个脑袋要裂成两半似的,呼吸中也带着灼人的热气,显然发了高烧。
    意识到自己在医院时,他立时侧头看向病房其他位置。却见病房内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昏迷前的情形还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双冷静的眸子让蒋召臣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因为起的太急,脑子中晃荡了一下,差点儿重新跌倒在床上。
    他伸手按了按脑袋,感觉到手上牵扯的力度,顺着看过去便见一旁的输液瓶。面无表情地扯掉针头,蒋召臣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翻身下了床就往外走。
    脚步轻飘飘的,一脚深一脚浅如同踩在云端上一样。一整晚没有进食找到手链后就守在了壬家门口,第二日才被发现。蒋召臣身子其实本来不错,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他的身体崩溃,发了高烧。
    实话说蒋召臣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唯一确定的是他得守着白月直到得到她的原谅。
    他当初没觉得自己过分,但现在心底却异常懊悔。几乎想不通当初的自己怎么会出这样恶劣的主意,拿别人的感情当做游戏般。现下自己真正投入进去时,才知道这种游戏多让人厌恶。
    踉跄了两下,蒋召臣眼前因为高烧都是模模糊糊的。走到病房门口时半个身子撞在了门侧,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趔趄地仰坐在了地上,昏昏沉沉的半天都爬不起来。
    一时有些无力与狼狈。
    就在这当口,蒋召臣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坐在地上
    那声音带着些许惊讶和疑惑,而后他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身侧,用力想要将他扶起来。蒋召臣甩了甩头,努力朝身边看去,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个侧脸。
    那侧脸很是熟悉,蒋召臣有些怔忪,也没挣扎轻易被人扶到了床上。眼看着对方要走,蒋召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声音沙哑、半哀求道:别走。
    我没走。白月应了一声,又看了眼蒋召臣手背上因扯下针头,而流出的血迹:你先松手,我帮你叫护士过来。
    蒋召臣没有放手,白月再次看了他一眼,伸手摁了床头的呼叫铃。
    他手背上出血看起来有点儿可怕,护士来哑然地看了两人几眼,才重新将水挂上了,又替蒋召臣测了体温。
    39℃。护士念着:已经低了一些了,挂完水应该就会彻底退下去。
    她说着见病房里的两人都没什么反应,特别是床上的病人死死拽着身边人的衣物不让人离开的模样。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旧尽责地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我已经通知了蒋家人,他们应该很快就到。蒋召臣晕倒时白月顺势就通知了蒋家那边,现在他刚挂上水不久,估计那边人也快来了。
    白月。蒋召臣仿佛不含任何意义地喊了她一声。
    嗯白月看着他拽着自己衣服的手:先松开吧,我还有其他事。
    高烧让人神智有些迟滞,理解了白月的话语后,蒋召臣缓缓地摇了摇头,手上拽的更紧。蒋召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心头只有一个念头,不想让对方离开。
    对不起。蒋召臣眼底遍布红血丝,看过来时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知道你暂时不能原谅我,多长时间我都可以等,我们不解除婚约好不好
    若是按照往常蒋召臣的脾气,估计不会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软弱一面。不想解除婚约也不用来哀求她,只要把持住蒋家人以及壬老爷子的心理,白月想要解除这份婚约就很难了。
    你好好休息。白月伸手搭上蒋召臣的手,将衣袖缓慢却坚定地从他手中扯了下来。见蒋召臣换乱中还要伸手重新扯住的模样,往后退了两步:先养病,烧退了再说。
    蒋召臣手一僵,眼神茫然地看她。片刻后扯了扯嘴角,僵硬地收回了手:既然有其他的事情,你先去忙。他顿了顿,语气中满怀希冀:你还会来看我,对吧
    白月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直接说:今天送你过来,只是因为你晕倒在我面前,如果换做别人我也会将人送进医院。若是因为这个举动让你误会,那我只能说声抱歉。
    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正如同不久前的你一样,迫切地想要解除这份婚约。
    蒋召臣潮红的脸募地变得惨白,额头也渗出了细细的冷汗。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插。进他的脑袋里,他只觉得自己脑袋快裂成几瓣。
    他想阻止对方,喉咙却像是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当初你们立下赌约时,可曾想过若是我按照你们所设想的,喜欢上了牧恒后会怎样
    白月声音平静,如同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你能达成所愿解除这份儿婚约,而我呢或许会被你们嘲笑水。性杨。花,或许会被你们当成小丑玩。弄感情。达成目标后牧恒会毫不留情地抛弃我,将我的感情践踏在地上。而对于这个圈子里的其他人来说,被退婚的我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话。身为你的未婚妻,却不知廉耻去勾搭你的好兄弟。
    不、不会蒋召臣喉头干涩却坚定:我不会,牧恒也不会那样对你。
    虽然话语笃定,但蒋召臣心底却不由自主地升起几分慌张。他甚至不敢顺着对方的话语想象下去,没来由地拒绝这种可能。
    现在的你们的确不会。 白月没有继续争执:不过这份婚约无论你同不同意,都会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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