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恍恍惚惚,如今身份上的落差依旧让他们很难接受。可事实摆在眼前,也轮不得他们造次。
    哪怕如今的秦尽外表看起来再无害,他们也不敢再用上以前的态度对秦尽。
    管他是不是真的,先把态度摆好。万一不小心惹上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
    秦尽一来,跟各位长辈礼貌地打过招呼。一个个也是赶紧笑着回礼,然而脸色却已经发白,身侧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他们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跟秦尽告别,之后赶紧躲得远远的。
    别说为什么不巴结,对于这种命在刀口上悬着的巴结他们宁愿不要。
    至于亲情?呵!他们都忘得差不多了,更别提这位恶名在外的大公爵了,对方能不记仇就不错!
    当秦老爷子躺在床上看到秦尽的时候,深若古井的眼神折射出微微的光芒。他缓缓地抬起手,最后却叹了口气:“小尽啊……”
    “……你受委屈了。”
    安静的空气中独留一声叹息,那声音里满了秦老爷子深深的悔恨。
    秦尽怔了怔,眼底荡着微光,之后笑了。
    偌大一个秦家,也只有秦老爷子不在乎这个身份有多么危险……也只有七老爷子能透过这显赫的地位看到了背后的艰辛。
    秦尽看着秦老爷子,之后垂下眼眸笑了笑。
    他从旁边把凳子提过来坐到秦老爷子床边,伸出手轻轻握着老爷子干枯的手缓缓道:“这些年我过得很好,您放心吧。”
    青年的声音很轻柔,他轻笑着讲述一个故事:“当年我来在W国,遇到了一家很好的人家,他们收养了我。不缺吃不缺穿,从小就没有受过任何委屈……”
    他缓缓讲述着,语气听起来很轻松,秦老爷子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下来,眉头微微舒缓。
    那故事描绘得太细致,简直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秦老爷子听到最后有些困乏,他打了个盹兴致不错地感叹了一声,“那就好……”
    秦尽的手晃了晃,他眼眸的颜色很深,然而外表却被笑意所掩饰,就像是一切如他所说的那样。
    “嗯。”
    *
    艾诺已经好多天没有跟秦奕联系了,仿佛在他的生命中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他以为自己会幸福,然而整个人却恍恍惚惚,上课的时候三番四次走神,回家的路上甚至险些出了车祸。
    他咬紧牙关,整个人陷入了绝望与悲痛中。
    他像往常一样回到医院,听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催着缴费的声音,整个人躲在厕所里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大哭起来。
    他到底该怎么做?
    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男人,难道又要放弃尊严地回去吗?
    他捂着心口,面带痛苦与挣扎地盯着厕所的墙壁,又哭又笑,最终抹去眼角的泪痕站了起来。
    当他打开厕所门的那一刻,眼底滑过一抹解脱,最终又被悲伤的情绪所掩盖住孤零零地走在医院的楼道里。
    *
    一般而言,秦家人是不会逼着自家孩子去进行所谓的联姻。
    只要孩子喜欢,能过得了秦老爷子的眼,基本上婚事由孩子自己决定。
    这些夜晚里,秦奕在阳台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旁边的垃圾桶里尽是烟蒂。
    他的黑眼圈很明显,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一想到脑海里那个人他烦躁地揉着太阳穴,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这里属于郊区,路灯很少,夜空中的星很亮,月光洒在阳台上伴随着阵阵凉风吹过这里。
    又吸完了一根烟之后,坚硬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墙壁上,多了些血痕。
    秦奕睁开晦暗的双眼,握紧拳头又松开。
    他继续拿一根烟抽着,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移了位。烟盒被丢到垃圾筐里,秦奕的指尖顿了顿,最终从口袋拿出手机。
    他睁着带血丝的眼睛翻到了秘书的电话,按下了通话键。
    “帮我准备一枚戒指……”
    低沉沙哑的声音扩散在空气中,有些东西是时候该改变了……
    *
    当艾诺换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来到秦奕的私人公寓寻找对方时,却被对方带满红血丝眼睛给吓住了。
    艾诺微颤,犹犹豫豫地走到了秦奕面前,他头皮发麻刚想说话……
    然而……秦奕却将其一把给抱在怀里,死死不松开。
    艾诺猛地撞击胸口,有些发痛。然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让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最终他还是尽力推开对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妈、我妈她……”他磕磕绊绊地说出来,却被秦奕给打断。
    “嫁给我,这种事你以后不用再操心。”秦奕直接说出口一下子吓懵了艾诺。
    艾诺一听这话起初反应不过来,当他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后心脏狂跳,整个人连话都不会说了。
    当秦奕说完后,便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巨大的钻戒放到艾诺的视野中。
    艾诺瞬间噤住了声,他瞳孔收缩,嘴巴张了张呼吸差点停止。
    他开始颤抖,甚至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你这样……你家人同意吗?”
    “我结婚的事情除了让我爷爷同意,其他人不会说什么的。”秦奕斩钉截铁的地说完,之后便期待艾诺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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