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安按住吨吨的小肩膀,认真地问:“吨吨,你有跟珠珠说过是什么小动物吗?不是毛茸茸的小可爱。”
    是冷冰冰的小可爱。
    吨吨眨眨眼:“是没有毛的蜥蜴啊,珠珠知道的哦。”他看向珠珠,珠珠也点点头,“叔叔我知道的呀,是蜥蜴,我看过蜥蜴,在电视上。”
    珠珠妈妈也说:“对,她还问过我。没事的,就去看看吧,就当长长知识。”
    周文安:……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害怕吗?丢人。
    吨吨轻车熟路地牵着珠珠去看蜥蜴,先找到养蜥蜴的姐姐,跟她说好后,让姐姐带他们看。
    今天没有蜥蜴的戏份,蜥蜴就在大玻璃柜子里面乱窜,偶尔休息一下。
    珠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蜥蜴,瞪大眼睛一直在问问题,什么时候洗澡、吃什么东西、要是跑掉怎么办,跟吨吨看到蜥蜴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反应。
    饲养员小姐姐给他们俩一人挪一个小椅子,让他们坐着看。她见珠珠很喜欢,就问:“珠珠你一点都不怕吗?”
    “他瞪我的时候我会怕怕的,他不看我我就不怕啦。”珠珠是觉得神奇。
    小姐姐很开心,终于有小女孩子也喜欢蜥蜴了。
    吨吨在旁边说:“珠珠很勇敢的,珠珠是吧?”
    珠珠笑得甜甜的:“吨吨也很勇敢的!”
    这只蜥蜴如其名,是会卷尾巴的,它把尾巴翘起来往背上卷的时候,吨吨和珠珠几乎同时轻声“哇”了一下。
    两人仿佛看到什么绝世奇景,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叽咕叽咕地交流,怕吵到小蜥蜴,说话声音特别轻;等卷尾沙蜥把尾巴摊平的时候,两个人又同时“哦”的一声,大大的眼睛瞪着小蜥蜴。
    一旁的饲养员小姐姐都被这小模样逗乐了。
    等这天回去的路上,周文安抱着吨吨问:“吨吨,你知道泽枫哥哥问你的女朋友是什么意思的吗?”
    他当时记得吨吨直接否认,显然吨吨已经明白“女朋友”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了,而且珠珠好像也明白。
    可是吨吨和珠珠才四岁……
    周文安有些懵。
    吨吨乖乖点头:“知道哦。”他认真想了想,“刚刚知道的。”
    “刚刚?什么时候?”
    周文安想,是从电视动画片里看到的吗?还是什么时候?
    吨吨揉自己膝盖上的卡通贴纸说:“在幼儿园的时候,大班的小朋友说珠珠是我女朋友呀,他们都说,我就知道了呀。珠珠不是。我们是好朋友哦!”
    周文安看了眼在开车的梁司寒,一时间无语凝噎。
    梁司寒道:“嗯,不是就说不是,不要让别的小朋友误会。吨吨和珠珠还小,等以后长大了才可以谈恋爱。”
    “嗯!”吨吨点点头,“我长大了跟珠珠谈恋爱!珠珠好可爱的,珠珠还喜欢小蜥蜴哦。”
    周文安:……行吧,也算是青梅竹马、志同道合了?
    梁司寒则关心道:“吨吨,明天就有你的戏了,紧张吗?”
    吨吨摇摇头:“没有哦,爸爸已经跟我说过好几遍了。我都听懂啦!”
    周文安揉揉他的小脑袋,头发现在越来越长越来越毛茸茸,笑着说:“是的是的,吨吨又聪明又机灵,很快就听懂了。陈爷爷都夸你,是不是?”
    吨吨听爸爸这么夸自己,又有点不好意思,往他怀里凑:“哎哎呀呀,爸爸抱我。”
    梁司寒趁着一个红灯扭头也揉了下宝贝儿子的脑袋:“明天我们争取一条过。”
    “嗯!”吨吨跟着喊,“一条过!”
    周文安笑了。
    他跟陈导这段时间,就没见过一条过,连二条过都是少见。
    陈导可是出了名的严格。
    次日,梁司寒一早就载着周文安和吨吨到片场。
    吨吨饰演一个配角人物的儿子,演的是不小心打碎了一瓶酱油,被配角骂,然后推到门外去让他罚站,他就一边哭一边求饶,让爸爸原谅自己。
    周文安怕吨吨可能会哭不出来,他原本就不太会哭,或者是最多瘪瘪小嘴巴表示下难受。
    等梁司寒在一旁跟吨吨又说了一遍戏,吨吨就一直在点头,一副小大人模样。
    正式开拍之前,吨吨还在跟爸爸嘟囔:“为什么不是大青蛙演我的爸爸呢?”
    他想跟爸爸有对手戏,就跟《困兽之斗》时候那样,但大青蛙的戏份在很后面,两人碰不到一起。
    周文安摸摸他的小耳朵,安慰说:“因为总是在一起的话,看电影的哥哥姐姐会没有新奇感,会出戏,他们会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想到你们演过的另一部电影。”
    “是这样吗?”吨吨似懂非懂,但反正爸爸没有骗过自己,他就信了,开拍之前还亲亲爸爸和大青蛙,“爸爸要给我加油哦!”
    梁司寒道:“嗯,我和你爸爸一直看着吨吨。”
    周文安笑着看他被副导演领过去,小模样一本正经,特别较真,他轻声道:“吨吨好像还挺喜欢演戏的。”
    梁司寒得意:“像我。”
    “……”周文安还来不及反驳,就被他揽住肩膀,两人靠在一起静静地看吨吨。
    厨房是敞开式的搭景,陈导对光影细节的要求非常高,力求还原最真实的场景。
    吨吨站在小厨房里拿酱油瓶子,垫垫脚用小手指去够瓶子的体态动作都非常逼真,跟平时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没什么表演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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