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她发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竟是望远镜,相机在孟伊那。
    莫苓准备掏手机,身后却传来一道质问声:你果然在这,我儿子呢?rdquo;
    回头看去,来人是名贵妇,气质面容和她喜欢的人十分相似。
    哦,不对。
    是她喜欢的人像极了这位贵妇。
    若游在哪?rdquo;女人瞪着莫苓。
    伯母,你好。rdquo;对方是佘若游的母亲萧月眉,莫苓客气地回答,他并没有和我一起来。rdquo;
    萧月眉不信: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怂恿他离家出走不算,还让他玩消失,是不是太过分了?rdquo;
    我也是最近才见到您儿子的,他为什么玩失踪,您可以自己去问他。rdquo;
    骗谁呢!我当初极力反对,你还不是死皮赖脸和他同居了,你说,这几年你又忽悠他去什么地方了?rdquo;
    萧月眉结婚早,生孩子也早,初次登门拜访时,莫苓还以为他们是姐弟。
    一头短发干练潇洒,身材婀娜气质绝佳,她对她第一印象极好,可惜是个暴脾气。
    几年未见,思子心切的老母亲似乎苍老了不少。
    只是,她也有一肚子委屈。
    不过,萧月眉应该听不进去。
    莫苓直接给佘若游打电话。
    嘟嘟声响起的一刹,悦耳的手机铃声从某个方向由远及近飘来。
    艺术家都爱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佘若游给电话簿里每个人都设置了特定的铃声。
    她的专属bgm,是一首纯古风曲,江湖气十足。
    那混蛋,居然一声不响地来了。
    妈hellip;hellip;rdquo;
    若hellip;hellip;游hellip;hellip;rdquo;
    儿子现身,老母亲喜极而泣。
    佘若游献上爱的抱抱,母子重逢,感天动地。
    莫苓不想打扰二人叙旧,佘若游却不让她走。
    Salon de Ville,一间复古又不失现代气息的西式餐厅。
    这里的红丝绒蛋糕和马卡龙尤其出名,莫苓很喜欢吃。
    儿子,妈妈好想你hellip;hellip;rdquo;萧月眉拉着佘若游的手不放,没说两句便泣不成声,一路反反复复,精致的妆容愣是哭花了。
    佘若游抚上萧月眉的脸,轻拭眼泪:让您担心了,以后,我再也不离开您了。rdquo;
    萧月眉紧握佘若游的手:真的?rdquo;
    佘若游笑着点点头。
    萧月眉站起身,欲拉佘若游走:那你现在就跟我回家,你爸见到你一定也很开心。rdquo;
    佘若游扶住萧月眉的肩膀让她坐下:我见过爸爸了,是他告诉我,您在这。rdquo;
    你爸嘴硬心软,你不在家,他天天念叨你。你的画入选画展,他知道以后,半夜都在打电话邀请朋友捧场。rdquo;
    我知道,所以治好病我又回来了。rdquo;
    你hellip;hellip;你说什么?rdquo;萧月眉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被激起了涟漪,儿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妈妈。rdquo;
    白血病,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我谁都没告诉。rdquo;
    萧月眉跌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地看着佘若游。
    白hellip;hellip;白hellip;hellip;rdquo;她实在没有勇气说出那三个字,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曾经得过那样的病。
    在学校例行体检时查出来的。rdquo;佘若游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萧月眉,这几年我跑遍了国内外各大医院,这是化验单。rdquo;
    萧月眉接过信封,抽出一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单据。
    有中文、英文、法文、德文、日文hellip;hellip;
    才看完一张,她已经受不了了。
    视线模糊,手指颤抖,单据飘落,撒了一桌,萧月眉掩面,泪如雨下。
    莫苓放下叉子,佘若游说自己病了,她深信不疑,但从来没看到过所谓的证据。
    她把单据一张张收好,再一张张翻看。
    什么德文法文,她看不懂。
    中文和英文那几张,她看得特别认真。
    体检和确诊在六院,发病后住进了UNFOLD研究所。
    接着在美国洛杉矶、日本东京、巴黎、柏林等地辗转。
    轻薄的纸片,握在手中完全感觉不到重量。
    里面的数字却承载着一个人的命、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
    他回来了,这些东西理所应当地变成了废纸。
    如果没有成功,是不是就成了他存在于世的最后证明?
    思及此,莫苓的手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妈,我之所以不告而别,是怕你们伤心难过。rdquo;佘若游安慰老母亲,我最喜欢您笑起来的样子了。rdquo;
    萧月眉转身抱住佘若游,双手死死抓住他后背的衣服。
    佘若游轻抚母亲的背:别告诉我爸,他心脏不好。rdquo;
    萧月眉埋首在佘若游肩上,闷闷点头。
    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与重要之人分离的滋味,我尝够了,所以想求您一件事。rdquo;
    萧月眉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当初为了一个女人,他们闹得很不愉快。
    后来,他一气之下走了,她才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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