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天佑说爷爷知道,他希望自己来接手半山别墅的产权。
    在场之人皆沉默。
    荀先生为老爷子开疆拓土,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老爷子第一件事竟然是撇清关系,让他交出手头的财产。
    实在是令人心冷齿寒至极。
    周青洲素着脸,左右看了看这半山别墅的布置,不知不觉已经非常熟悉。
    但她还是很快就收起了留恋的神色,荀先生不在,她的情绪如何谁又在乎呢。何必让他人白看她的狼狈。
    周青洲欲上楼收拾东西,却听荀天佑用微弱的声音叫住她:周小姐,我想你并不用从这里搬走。
    这又是什么意思。
    周青洲冷淡的说:这里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
    但我想把它送给你。
    这句话成功让周青洲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她审视荀天佑任何一个细节表情神态,想从中窥到一丝蛛丝马迹。
    荀天佑笑着说:我想和你谈一谈。
    他们谈一谈的地方在二楼的花房里,空气中温热的花香令人不是太舒服,尤其是心情烦躁的时候,这个环境有点太热了。
    荀天佑拄着拐杖,两条腿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即使姿势非常狼狈而且不美观他也还是坚持站着和周青洲谈话。
    他说:如果你累的话可以坐下,我想珍惜能够站着的时光,所以才会这么别扭,请你原谅我的任性。
    身体那样的姿态置身花海,他的形容和神态却并不狼狈。
    周青洲便也陪他站着。
    你想和我说什么?
    看来你对我也有很大的敌意。荀天佑笑着说:我对你可是有些很好的感官呢。
    有话不妨直说。周青洲厌恶绕弯子。
    好吧荀天佑有些无奈的妥协:本来想委婉一些的,可是我想告诉你,请你不要把我当成你和行佐的敌人,他是我有血缘的兄弟,你是他钟爱的女人,我们应该是一家人的。
    周青洲叹了声气:你叫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些废话?
    原谅她没有任何兴趣去听。
    荀天佑站的并不安稳,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小幅度的左摇右晃,周青洲只好搭一把手,礼貌又纠结的扶着他手肘,让他不至于倒在品种名贵的玫瑰花上,把全身上下唯一好的一张脸也要扎烂了。
    谢谢。
    荀天佑调整了一下姿势,慢吞吞的说:你真是个好人,竟然没有顺手把我推进花丛里。
    周青洲淡淡的说:我只是正常人,正常人都会像我这么作,只有你爷爷才会不过他也不会推你。
    她的直白引发荀天佑的笑点,他笑起来像个天真的顽童,配合左摇右晃即将要倒下的身体,顿时就让周青洲陷入了为人父母的情景模式当中。
    你还是别笑了,就算是为了健康。周青洲不想这么毒舌,但是这个人真的让人很想吐槽点什么。
    我爷爷还真的把人推进花丛里面过。荀天佑笑嘻嘻的说:就当着我的面,把我们的爸爸推进了花丛里,花枝刮花了他的脸。
    周青洲又长了一次见识:他怎么对亲儿子都这样?
    我爸爸的血流了一地,到死的时候还一直盯着我,他怕我发出声音
    周青洲:
    这个故事的画风一转就变成恐怖故事了。
    荀天佑手臂发痛,却仍然保持着微笑:其实我真的很怕死,我想活着,所以我不能是个健康的男孩,也不能是一个健康的男人,所以爷爷才会把行佐领了回来,他把我们两兄弟,一个变成了短命鬼,另一个变成了断子绝孙的废物。
    周青洲的手指不禁更加用力,几乎把虚弱的承受力量的人抓的要喊痛:老爷子杀人了?
    说出口又觉得不对。
    她改口:亲手?
    荀天佑说:我从小就胆子小,真的很害怕,为了能够永远做荀家独一无二的男人,他能把自己的儿子杀了,更何况是我?
    他承认了
    周青州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疯子!
    荀天佑说:爸爸死了之后,我从未梦见过他,我不敢出门,也不敢上学,更加不敢见爷爷,然后我开始装病你知道吗,他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爷爷,我病了之后,反而看到了他慈祥的一面,他对我那么温和,即使对父亲也从未有过。
    我成功的找到了活下来的方法,可是这么多年,吃药早就吃坏了身体,行佐为我找过很多名医。可是也于事无补了,但是我仍然不后悔我曾经的懦弱,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当初没有生病反正现在我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不是也很好吗?
    原来他的遭遇,并不比荀先生好更多。
    周青洲真的没办法理解:他就为了自己做掌权人?都那个年纪了,还能活多久,他已经众叛亲离了,难道到死的那一天,他要都带走陪葬才行吗?
    也许是吧。荀天佑轻声说:爷爷追求长生不老,海外小岛有专门研究细胞学的研究所,也许他能活的比我还久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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