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齐了他们才离开,此时下课铃正好打响,大批学生涌出教室,江遇没骑自行车,破天荒从东门出去一回,看见垮着一张脸的陈轩。
    江遇以往看见这人不会主动打招呼,但看见陈轩脸色差成这样估计是没考好,这次主动上前问了句:考得怎么样?年级前一百能进吧?
    别说年级前一百,就连前三百陈轩也从没进过,江遇哪里不知道。陈轩脸更黑了,回了四个大字:关你屁事。
    訾落皱了下眉头看过去,江遇不气不恼:是不关我事,我和訾落在你家可是别人家的孩子,你这次没考好回去估计又要听你爸唠叨。
    旁边还有人在,陈轩面子挂不住,气道:你是不是找事啊?
    侯意往前走了几步:想打架是吧?
    五个人里除了仲天和周烁烁,他们仨不是那种看起来不好惹,而是真的不好惹,这一点陈轩一直知道。他见过江遇打架的样子,先不说身高没江遇高,哪怕他真的有一米八几,他也知道他打不过。
    陈轩心想这江遇真是记仇,他小时候不就说过几回他不是亲生的吗,他也是听她妈说的,也值得一直挤兑他到现在。
    下午四点多为时尚早,侯意跟几个人商量了阵要去网吧打游戏,江遇兴致缺缺玩了几局都不在状态,好在队友给力带他成功上了波分。大概是因为感冒不太舒服,訾落气色看起来和他差不多,都没什么精神。
    江遇把鼠标一撂:不想玩了,你们去四排吧。
    訾落拆了包纸拿出一张递给他,也把游戏界面按了叉。侯意等俩人正玩得一头劲,大声吆喝着要三排。
    网吧的人很多,有些人在看比赛,激动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江遇被吵得头疼,转头去看旁边坐着的人:难不难受啊?
    从他这个角度看訾落整个人像是窝在了椅子里,江遇盯着他的侧脸看,眼睛一眨不眨。
    訾落声音放得很轻:还行。
    昨晚的江遇故意离訾落很近,他以为真的不会传染,结果第二天就把人家弄生病了,心里有点愧疚不再说话,学着訾落一起窝在椅子上,点开了音乐播放器去听歌。
    江遇在烟雾缭绕周围一片吼叫声的氛围中昏昏欲睡,恍惚间觉得头皮一紧,似乎有人在拉他的头发,他没睁开眼睛伸手往上抓,边抓边不满道:干嘛
    没人理他,江遇抓住了那只为非作歹的手,觉得这手软得过分,眼睛一睁转过头就看见訾落站在他椅子后,而他们两个人的手还叠在一起。
    江遇眨了下眼瞬间清醒,保持着这个动作和訾落对视了几秒钟。
    訾落看着他:走了,不饿啊?去吃点东西。
    哦。江遇呆愣的应了声,站起来后才把訾落的手松开,怕自己的发型被他弄乱,伸出手随意拨了一两下。
    訾落把手插回校服兜里握住,侯意还在惋惜上一局败了,一个劲儿地责怪周烁烁大招放歪:你那个大要是中了我们就一波了,一波!
    周烁烁搭上他的肩膀:莫要计较,快乐游戏懂吗?
    侯意:滚!
    没在外面耽搁太久,江遇和訾落吃完饭就坐公交回家了。两包纸用的干干净净,天一黑气温就下降,江遇拢了拢身上的校服外套:我怎么吃了药还不见好?
    他说完没等訾落开口,扭头又说:咱们俩都感冒了,这下不怕传染了吧,那我明天还去你家。
    嗯。没问他要做什么,訾落点头,在物理竞赛前好起来就行了,到时候要去龙脊山大学城那里,应该要先过一夜。
    过一夜三个字就像一个手榴弹在江遇大脑里炸开,他懵了好几秒钟才张开嘴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啊,过一夜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没有空位了。訾落转头看看他,加了句:高二四个人,两个人一间房。
    哦。
    江遇嘴上应着思绪早就飘远了,两个人一间房,那他到时候岂不是要和訾落开房了?!几张床啊?不会就一张吧,大不大啊,翻个身会碰到的那种吗?那洗澡怎么办,洗完出来穿什么啊?哦不对,到时候肯定要带衣服过去那他要是忘了呢?裹件浴袍出来行不行?
    浴袍诱惑!
    我操,真刺激。
    到家的时候徐美音和江德志都在,徐美音问了几句考得怎么样,江遇实话实说还不错,回屋里拿起桌上的糖往嘴里塞了一颗。江德志去厨房做饭,半小时后徐美音过来敲他的房门:吃饭了江遇!
    躺着鼻子不透气,江遇趴在床上玩手机,回头说:我不吃了,在外面吃过了。
    你爸熬了汤还炒了俩菜,自家蒸的馒头,快出来吃一点。
    不吃了,真不饿
    话音未落,江遇听见碗重重搁桌上的声音,徐美音也估计被这声响吓了一跳没再喊他,小声地说了句:你能轻点吗,摔什么碗。
    不吃就算了!不要叫他!江德志拎着自己的小酒瓶,谁让你给他那么多钱的,他有钱让他使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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