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快了。黎旭笑。
    又问:对了,今天你有空吗?
    嗯?
    想问问方不方便一起吃个饭。朋友介绍了一家餐厅,不太想一个人去。
    夏满下意识想答应,可是话出口的时候忽然想起每次她晚回来,程什都会等。
    只好忍着心痛婉言拒绝了,今天有事,可能没有办法过去。
    那改天吧,或者颁奖典礼那天再聚。
    好。
    挂了电话,准备下楼吃晚饭,结果刚出门,就看到程什从大门进来。
    夏满:!!!
    想都没想掉头钻回房间里。
    她没有想到程什今天会回来得这么早。
    在房间里磨蹭半天,磨蹭到肚子咕咕叫。
    面子最终败给了肚子。
    其实想想程什都不尴尬,她尴尬什么?!有什么好躲的?这事人之常情,纯属意外。
    一通自欺欺人式的心理建设后,夏满双手握拳,昂首挺胸地下楼了。
    结果一进厨房,就撞见程什把药往洗碗池里倒。
    夏满登时倒吸气,你在干什么?
    身后乍然响起一个声音,程什端着碗的手只是微微一抖,回头。
    两个人已经快两天没有说过话,那深邃目光在触及到她之后,不自主变得柔和。
    见他毫无做坏事被人抓到现行的紧张感,夏满义愤填膺,噔噔噔跑过去,先往洗碗池里看了眼,确认自己没有冤枉他,才开口,你干嘛把药倒掉?这个是给阿姨专门给你补身体的!
    看到她眼里满是不理解,还有些心疼的样子,程什哭笑不得,问:你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啊,补身体的啊!夏满答得理直气壮。
    程什:
    察觉到他是在为自己不想喝找借口,夏满登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坚决不能被他带跑,完全忘了两个人之前的尴尬,苦口婆心地跟他说好好照顾身体的重要性。
    然后不顾他的拒绝,重新给他盛了一碗,连带着自己的一起端出来。
    坐在餐桌旁,虽然不太好喝,但是良药苦口。我陪你一起喝。
    程什无奈笑,你确定要我喝?
    当然!
    会出事。
    不会的。补药而已,真出事我负责!夏满认定他就是不想喝。
    程什盯了她一会儿,知道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意味着什么,那样糟糕的记忆不想给她第二次,软下态度,叹气,很苦。
    听他说苦,夏满一愣,不由哄,毕竟是药,是会苦一点,但是忍一忍,喝完就吃饭,很快就不苦了。今天坚持一下,明天我去买糖回来。
    他还是不为所动。
    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明姨出现在客厅,先生,您手机响了。
    程什起身过去。
    夏满撇嘴,这个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
    目光落在旁边的碗上,真的有那么苦吗?
    婆婆说她的药还比他的多了补气血的东西,照理说更苦才对,但是她都还能忍。
    而且在她印象中,程什是那种就算觉得苦也能面不改色喝下去的人。
    看着看着,手不由自主伸出去,端起来喝了两口。
    夏满:
    苦什么苦?!
    除了味道不太好闻,根本没有什么味道好不好!
    这下确认无疑他就是在找借口了。
    气势汹汹地等着他回来,今天非要让他喝不可。
    结果他回来,不等她开口说,他放下手里的马克杯之后,端起碗就喝了。
    对于他这么配合,夏满表示很满意。
    当然如果她知道他喝完药喝水的杯子里根本没有水的话,可能就是另一种心情了。
    *
    一顿饭吃得非常轻松愉快,两个人都默契地将那晚发生的事情遗忘掉。
    感觉生活回归正常,夏满心情大好。
    不过这样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
    前两天喝了药,她晚上几乎是沾床就睡,今天却越睡越清醒。
    明明今天晚上的菜没有觉得咸,但是却口渴得厉害,好几杯水下去,还是觉得渴。
    上下楼两趟,竟然热得浑身是汗,还累得大喘气。
    躺在床上,平复呼吸,却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浑身发烫,像是发烧的征兆,可是脑子却很清醒,更奇怪的是,身体里像是有蚂蚁在爬,钻心的痒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痒。
    这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叫人烦躁。
    太难受了。
    夏满不得已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被子跪坐在床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不舒服地哼唧,身体前后摇晃,企图缓解。
    可是身体里就像是烧着火,烤得人几乎快要喘不上气,仿佛血都被烤干。
    汗顺着脸往下淌。
    最后实在热得受不了了,起身跌跌撞撞地去了浴室。
    *
    当程什半夜被利奥从睡梦中吵醒,拽进次卧的时候,看到是夏满泡在浴缸里,人趴在浴缸边沿,奄奄一息。
    满满?!程什被她这样子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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