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致远看着坐在琴桌后面的女子,傻住了。
    居然是她。
    孟爷爷:郑老师,很抱歉,致远,快点和郑老师道歉。
    女子温声笑道:没事,这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谢谢孟老师的好意。
    是她,那个昨天在教堂前遇到的女子。她身着淡蓝色的毛衣,端坐在琴桌后,半披着头发,很是素净,温婉大方。
    孟致远有些惊喜:是你?
    她颔首笑了笑,她也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昨天在教堂前和她搭话的人。
    孟爷爷:雪梧,这是我孙子,孟致远。致远,这位是我们大学新来的中文老师,郑老师。
    这位名唤郑雪梧的女子向孟致远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好。
    孟致远慢慢地、温柔地读出了女子的名字:xuěwuacute;?
    郑雪梧看着孟致远的目光很是温柔,她轻笑道:嗯,下雪的雪,梧桐的梧。
    孟致远看了看摆在琴桌上的琴:你能再弹一首吗?郑雪梧对着个突然的要求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平静地问:你想听什么?
    这回答却让孟致远听出了她会弹很多曲子。孟致远:那就lt;沧海一声笑gt;吧,我一下也想不起来有什么曲子。
    郑雪梧听到曲名,露出了一个不明意味的微笑:好。她稍微调了一下音,弹了杨青老师订指法的《沧海一声笑》,在细节的处理上,却融入了自己的习惯和小技巧。
    一曲毕,孟致远直直地看着郑雪梧,问道:你能教我弹琴么?
    郑雪梧被这问题吓得愣住了,看了一下孟致远,又看向孟爷爷。孟爷爷也被孟致远的问题吓到了,也看着孟致远。
    孟爷爷:学古琴要留指甲,你弹钢琴、做珠宝的时候有指甲不方便。郑雪梧赶紧点头。
    孟致远却坚持:那我也想试试,以后实在不方便就再说。孟爷爷:你这么直接,可要是人家郑老师不愿意收你为徒呢?
    郑雪梧谦虚地说: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我不在佛罗伦萨上班,而且也只在意大利待一年,平时工作比较忙。再说了,我以前也没教过别人弹琴,很可能教不好。
    孟致远:我在米兰实习,就在你们学校附近。一周上两节课就行,我课下自己练。
    郑雪梧向孟爷爷投去求救的目光,孟爷爷看了郑雪梧一眼,再看向孟致远,再看向她,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办。
    孟爷爷:这件事有点突然,雪梧你好好想一想,如果实在为难的话就算了。致远,去给郑老师煮杯咖啡。
    孟致远边起身边答好,大步走出门去。
    孟爷爷确认孟致远已经听不到之后才说:雪梧啊,我这个孙子一直不愿意学跟中国有关的东西,别说古琴了,就连汉字都不怎么好好学,今天应该是听你弹琴,想起他奶奶了。如果你方便的话,就请教教他吧,他以后能用这张琴弹几首曲子,他奶奶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郑雪梧听了有些为难,双眉微蹙,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点头了。她今天第一次见这位年长的孟老师,但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他的请求,她自然也是不敢过分推辞。
    好的,孟老师。我会尽我所能去教他的。
    孟爷爷脸上的笑容绽开了:好!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们现在来整理核对一下潘主任要的资料吧。
    郑雪梧点头:好。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书柜处和孟爷爷一起核对资料。
    孟致远把煮好的咖啡端了进来:咖啡好了。把咖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自顾自端着一杯喝了起来。
    郑雪梧和孟爷爷在桌边核对资料,孟爷爷:就是这些了,你再数一遍。
    郑雪梧点了点头,又清点了一遍资料:都齐了,谢谢孟老师。
    孟爷爷:先放那边吧。对了雪梧,你晚饭想吃什么?
    郑雪梧:不用麻烦了,现在离晚饭时间还远,我等下回酒店之后要和朋友再去一趟米开朗琪罗广场。昨天下了点儿雨,没看成日落。
    孟爷爷:这样呀!那致远你等下送一下郑老师。
    郑雪梧赶紧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一来一回的,挺辛苦的。
    孟致远懒洋洋地说:没事,我就当出去散散步。
    孟爷爷有点欣慰地笑道:对,你要和郑老师好好学习。
    别叫我郑老师了,我应该比他大不了几岁,叫名字就可以了。郑雪梧才刚入职没多久,被年龄相仿的人叫老师,还是不太习惯。
    孟爷爷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属马的,孟致远属牛,那你就是比他大七岁。
    闻言,郑雪梧和孟致远都很是诧异。郑雪梧瞪大了眼睛,盯着孟致远的胡子看了两眼,再看他的眼睛。
    孟致远直接高声喊道:七岁?可是她看起来最多二十四五。
    郑雪梧憨憨笑了一下,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毕竟被人讨论起年纪来,还是稍微有点微妙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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