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做些什么?
    孟爷爷:你试着帮我劝劝吧,让他回去一趟吧。
    郑雪梧:我试试吧,但不知道他听不听我的。
    孟爷爷:谢谢雪梧。眼前的女娃娃平和温顺,最是妥帖,若是她真的能陪在孟致远身边,真的是件好事,我也就放心了。
    郑雪梧:您客气了。
    孟致远:我不回去。还没听完郑雪梧的话,孟致远就急急打断。
    郑雪梧:致远,她是你妈妈。
    她没有把我当儿子。孟致远觉得可悲又可笑。
    郑雪梧轻轻抚上他的背:她有选择她生活的权利,你不应该责怪她。
    孟致远眼里满是痛苦地看着她:那我呢?我只能被选择吗?我当初让她不要丢下我,她为什么还是走了?
    致远,你先别激动。郑雪梧见孟致远的音调拔高,情绪已经不稳定了,赶紧让他先冷静一点儿。
    孟致远深吸一口气,找回正常的语调:小雪,我不想和你谈这些。说完就想回自己的房间。
    郑雪梧从身后抱住孟致远:你之前一直没提,我也没问,是我疏忽了。其实,我爸妈也分开了,我爸妈在我九岁的时候离的婚,我跟了我妈妈。我曾经恨透了我爸爸,觉得他懦弱没担当,后来我才理解他。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也实属正常。父母不必为了孩子而活。
    小雪他的声音很哑,不知道说些什么。
    郑雪梧:我知道你的在乎甚至怨恨,都源于你对你母亲的爱和期盼,你希望她在你身边的,对吗?她现在需要你的关心,而你也长大了,可以回到她身边去,只是换一种方式而已,爱没有变的。
    是吗?
    郑雪梧松开他:嗯。你先自己一个人想一想,我不多说了。
    好。
    这次的爆破艺术名为空中花城,是中国艺术家蔡国强的最新作品,一共六幕,十分钟内,近五万个定制烟花在米开朗琪罗广场相继升空绽放,广场的空中一下子就成了一片色彩的海洋。
    热烈又神秘的红,浓郁的绿,还有黄和蓝。
    就算没有黑暗作为背景,那些颜色依然绚烂得让郑雪梧惊讶不已。
    怎么样?很震撼吧!让你来,没白来吧?孟致远看她如此沉醉,就知道她很喜欢。
    郑雪梧点头:好美啊!不过,这些烟花会有污染吗?孟致远被她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才说:我记得是环保材料,要是污染重,市政府也不会让他们这样弄的。
    那就好。我觉得这些烟花不像普通的烟花,更像是画。
    孟致远听到她这么说,有些讶异,很是惊喜地看着她:你看出来了?
    什么?郑雪梧有些疑惑。
    这些烟花的灵感是源于Sandro Botticelli的代表作Primavera,中文应该是春天的意思。
    是呀,那满是生机的绿,那万紫千红,不就是春么?
    白天看烟火的感觉,好特别,至少没有夜晚看完后的那种寂寥与惆怅,或许也收益于这明媚到再懒的人看了都要出来走一走的冬日艳阳吧!有了这样的温暖,才不会在烟花的绚烂之后感伤。
    Primavera那幅画你记得吧?在乌菲齐美术馆里。
    嗯,怎么了?
    孟致远道:那个被追逐的弗罗拉右小腿上有个磕痕。你看到了吗?
    郑雪梧一怔:哈?我没看到。她才没有看得那么仔细呢。
    那你下次再来佛罗伦萨,再去一次乌菲齐。说不定蔡国强老师的展还没结束,你就能看一看了。孟致远特别喜欢蔡国强老师的那两幅《花灵》。
    再说吧。郑雪梧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再来佛罗伦萨了吧。
    郑雪梧和孟致远看完后,继续往山上的教堂走。
    你还记得吗?好像我们第一次遇到,就是在这儿。郑雪梧看向孟致远,想起他当时还满脸胡渣,突然的搭话让郑雪梧很是警惕。
    孟致远却摇摇头:不是,这不是我第一次遇到你的地方。
    什么?不是这儿吗?郑雪梧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还以为他是在逗她,谁知他脸上没有挂着开玩笑的笑容,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好似穿过万年冰川的的风,穿越重洋,杂夹了风沙后,想要轻轻拥抱心爱之人时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柔和,这样的柔情,让郑雪梧一下失了神。
    不是这儿。孟致远慢慢转开眼,看向天际,他想告诉她,但是又有点儿想卖关子。
    你没有看到我,那这份记忆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我不告诉你。说这话的时候,孟致远眉毛稍微抬高了一些些,露出一种把自己的宝贝藏好后,别人找不到拿不着的得意神色,特别的孩子气。这样的稚气,惹得郑雪梧噗呲一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得意啥?瞒着我还那么开心?
    孟致远轻轻打掉郑雪梧的手,伸手捧住她的脸:你想知道?想知道的话,亲我一下,我高兴的话,就告诉你。他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一直看到她的心底去了。换了平时,郑雪梧肯定一本正经地睁开他,说别闹,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居然嘴角一扬,快速地凑到他左脸边上,亲了一口就快速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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