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四个保镖回到自己房间,史密斯他们四个律师助手也过来跟他说话。
    毕竟他也是他们的老板,带着来德国打官司,却把自己的同事给弄丢了,他们也很过意不去。
    何之初见了他们,却没有要请他们坐下的意思,因为他心力交瘁,没有心情再去敷衍这些不相干的人。
    有事吗?他恢复了清冷自持的神情,两手插在裤兜里,站在窗前淡淡问道。
    何大律师,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史密斯上前问道,我可以再去警局帮忙催问塞斯的问题。他已经逃了十天了。
    何之初摇摇头,说了这件事不用你们插手,我自己有数。你们回去吧,如果没事做,可以催一下法院对黎海清案的一审结果。要还拖着不判,就到上一级法庭告这个案子的法官。
    何之初的神情带着几许戾气,一副谁让我不开心,我就让谁过不下去的样子。
    这件事确实是史密斯他们能做的,马上表决心说:是!何大律师,我们四人就不做别的了,非得催法院把把一审判决弄下来不可!
    法检解析的结果第二天早上就放到何之初案头。
    首先,这两辆车的轮胎经过检验,证实都进过阿尔卑斯山,因为车轮胎的缝隙里找到了阿尔卑斯山那边山路上特有的泥土痕迹。
    其次,通过往车里喷洒鲁米诺药水,证实车里确实有血迹。
    还有,鉴证专家证实车里有打斗的痕迹,特别是有个车座底层曾经被外力撞得脱轨了,是后来扳正的。
    看见说有血迹,何之初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不过后面看见验血报告,他才松了一口气,因为那血型不是顾念之的血型。
    顾念之是万能的o型血,车上的血型是a型血。
    如果何之初没有记错,塞斯这个贱人就是a型血,因此他直接命人去法庭要塞斯的血样进行对比。
    DNA对比结果证明这车里的血迹正是塞斯的血!
    车里发生重大变故,但流血的是塞斯,不是顾念之,能不能推论,没有讨到好的,是塞斯,而不是顾念之?!
    这样一想,何之初焦躁不安的情绪才慢慢缓解了。
    闭着眼睛将事情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包括得到的新线索和新证据,何之初睁开眼睛,目光投向远处的阿尔卑斯山。
    到底,在这两辆车里发生了什么?
    念之,又在哪儿呢?
    何之初来到德国,开始悄悄寻找顾念之的时候,顾念之才刚刚被莱因茨背着走出了阿尔卑斯山。
    她病了两天,没有高烧,而是一直低烧不退。
    不算严重的病,也没有失去意识昏迷,就是体力不济,走路多走一会儿就喘得厉害。
    莱因茨见这样走走停停还不如他背着她走得快一些。
    两人这两天在山里餐风露宿,多亏了莱因茨的野外生存能力也很强,两人才顺利走出去。
    但是两天来的超负荷运动,让莱因茨这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也有些受不了。
    他的身材瘦了不少,金发纠结,脸上长出淡金色胡须,只有一双碧蓝的眸子,比先前还要明亮。
    渴吗?莱因茨将顾念之小心翼翼地放下来,靠坐在一块石头前,我这里还有点水。
    他的旅行袋里有两瓶矿泉水,这两天,只有顾念之喝这瓶子里的水,莱因茨都是找的山泉或者河流、湖泊里的生水喝的。
    顾念之看着瓶子里的水只剩下浅浅一层,因为她一直低烧,特别容易口渴,喝得比较多,她也知道莱因茨把这两瓶在荒野里非常宝贵的矿泉水都给她喝了,心里十分感激。
    伸出手握住矿泉水瓶,顾念之看着莱因茨消瘦的面颊,推到他面前,想给他喝。
    莱因茨明白了她的意思,碧蓝的双眸更加亮了,我不渴,来,你喝。
    他打开瓶盖,小心翼翼地一手托住顾念之的脖颈,一手将矿泉水瓶放到顾念之干裂的唇边,张嘴。
    顾念之只好慢慢启唇,让莱因茨喂她喝水。
    她只抿了一口,润了润唇,就摇头说:不要了。
    莱因茨笑了一下,蓝眸里又有星光闪耀,都喝了吧,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
    啊?真的?!顾念之激动得不得了。
    在阿尔卑斯山里转悠了十来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所以才在胜利在望的时候,病了一场。
    扶着莱因茨的手晃悠悠地站起来,顾念之看着下山的路蜿蜒往前,而在山路的尽头,就是柏油路,再往前,一座漂亮的小镇就在柏油路的终点。
    真的真的走出来了。顾念之一阵狂喜,她太激动了,只觉得太阳穴鼓鼓跳动,血压升高得很快,没多久,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莱因茨急忙扶住她,将她背在背上,往山下走去。
    这一路走来,他原来以为会很累,等下了山,他就解脱了,但一路行来,他才发现,这也许是他这一生最甜蜜的负担。
    莱因茨有些茫然地背着顾念之,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走得很稳。
    本来应该半天就能走到的距离,他走了足足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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