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要我了,商净一边哽咽一边道,她想走
    顾垂宇这次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心疼地道:别哭了,她是不是怕拖累了家里?你跟她说我借给你,嗯?
    对,对,她就是怕这个,可是我说的话她不信的,你去跟她说好不好,你去跟她说你借钱给我了,我一定会还的!她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他。
    好好好,我去跟她说,你别哭了。顾垂宇现在只觉只要她不哭,万事都好商量。
    商净被连声哄着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正在他帮她擦拭泪水时,一道声音自后面传了过来
    咦?这不是顾市长吗?值夜班的闻进做最后一次巡房,迎面看见顾垂宇正低头与人说话,笑容满面地走上前。
    背对着他的商净轻轻侧了侧身。
    闻主任。顾垂宇表qíng微妙变化,将纸巾轻柔地jiāo到商净手上,迎上前微笑着与他握手。
    顾市长怎么这么早来了?闻进余光扫过身边的女孩,果然是商净,看来他昨天的电话没打错。
    我也就这会儿有空,过来看看一位老领导,顺便来看看商净的妈妈怎么样了。商净,这是闻主任,你们应该认识了吧?
    商净眼泪未gān,她低着的头点了点。
    闻主任,您是商夫人的主治医师,那一切就劳烦您了,商净救过我一命,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回报这份恩qíng,请一切用最好的措施,治疗费我全部负责。
    当然当然,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这里头有猫腻,闻进笑着点点头。
    这时商父一脸沉重地走了出来,见到几人愣了一愣,小净?
    商净抬头,见父亲出来,急忙走过去问道:妈妈怎么说?
    商父缓缓摇了摇头。
    爸!
    商净,你别激动。顾垂宇安抚一句。
    这位是商父看向器宇轩昂的陌生男子。
    商净这才注意到周围环境,看了一眼顾垂宇,垂眸介绍道:爸,这位是S城的副市长,顾市长,顾市长,这是我爸。
    咦?商父吃了一惊,他没料到居然这看上去年纪轻轻的男人居然是副市长,只是小净怎么会认识一位这么大的官?您好,顾市长。
    您好,商先生,商净曾当过我一段时间的保镖,多亏了她才化险为夷。顾垂宇得体地与商父握了握手,顺便简单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怎么女儿做过这么危险的工作也不跟他们说一声。商父责怪地看了商净一眼。
    两人客套了两句,顾垂宇问:商夫人的qíng况怎么样了?
    她唉!没事,jīng神不错,谢谢你的关心。
    我听商净说商夫人不愿意治疗?
    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跟人说,商父qiáng笑一声,这不是倔脾气又上来了吗?
    是这样,商先生,商净救过我一命,我一直觉得无以为报,现在她有困难,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义不容辞,至于治疗费用刚刚我也跟商净说了,我愿意把钱借给她替商夫人治疗,往后慢慢还没有关系。
    咦?商父乍喜,但马上又觉不妥,太感谢您了,顾市长,只是这可能不是一比小数目,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要花多少钱
    呵呵,我的命值多少钱,就值得我借商净多少钱,顾垂宇笑道,再说了,是借又不是白送,我相信商净的为人。他双手捧到她面前她都不要。
    可是我妻子她
    如果您不介意,我能见尊夫人一面吗?或许外人的话她听得进去一点。
    当然可以,您来探望哪里有拒绝的道理,请进。
    商净紧了紧拳头。
    顾垂宇由商父引见给了商母。商母带着疑惑的目光打量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副市长一番,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在外头没有进来的商净,再看看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手里有了思量。当她听说了来意时,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找了个借口把商父支了出去,她微笑着看向顾垂宇道:顾市长,谢谢您的关心,我这个不太会说话,有几句话想对您说,如果哪儿冒犯了您不要生气。
    哪里的话,商夫人您太客气了,我是小辈,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的名字就行,我叫顾垂宇。
    商母轻笑着摇了摇头,顾市长,如果您未婚,这笔钱我肯定厚着脸皮借下了,可是您已经结婚了。
    顾垂宇眸光一闪,笑道:您放心,我将钱用在什么地方,我的妻子是不会过问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商母看向门外,我非常了解小净,就算再病急乱投医,她也不会想起向工作上的领导借钱的,更何况是一笔巨款,而且她居然留我们两个单独说话,就说明她十分信任你。
    我们当然在私下也是朋友。
    这不是个好现象,抱歉,无意冒犯,只是小净她傻头傻脑的,容易感qíng用事,并且不是我自夸,她是个好姑娘,男人跟她相处久了肯定会喜欢上她。
    商夫人您误会了,我跟商净只是朋友,我很爱我的妻子。
    商母慢慢喝了一口水,别看我现在病秧秧的样子,我当年也是个美人。
    当然,现在也是。
    呵呵,那时有几个男人想跟我处对象,可是我偏偏就看中了商净他爸,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擅长看人,这是我引以为傲的直觉,我那时觉得别的男人都带着目的,只有商净他爸是真心喜欢我的,所以我选择了他,而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顾垂宇没想到被她占了主导权,只得一笑。
    我不会看错的,你对我们商净有意思。
    顾垂宇沉默片刻,十指jiāo叉胸前,您既然这么直言不讳,那我也没必要瞒您,没错,我是想送这几十万给她的,但她不要,所以这钱绝对是清清白白借给她的。
    那更糟糕了不是吗?商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顾垂宇避开她的话,是啊,若是没您这个阻碍,我或许比较容易得手,您刚才也说过了,她信任我。
    不必激我了,没用的,我比谁都清楚自己女儿的为人,她就算真爱上你了,也不会做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这是我们商净最大的优点,她活得明白。
    您看样子一点儿也不担心。
    商母苦笑一声,担心,母亲总有担不完的心,我有些话不能对他们父女俩说,对你一个外人倒可以说出来,我说不怕死都是假的,我怎么舍得下丈夫女儿?可是活到人生的尾声,我倒看清楚了很多事,长痛不如短痛,我这身子绝对是活不长的,与其延长他们的痛苦,还不如gāngān脆脆一个痛快,虽然我去的可能早了点,但他们的未来是没有负担的,这就是我做为一个妻子和母亲最后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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