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粗心的人,诸如左维棠之流,平日里买衣服都是一件衣服会备上两套的那种。绝对不可能注意到一件黑色的大衣和另一件黑色的大衣区别在哪。
    韩武此刻心里敢跟自己打赌,左维棠这次这么快狠准的,在一众黑白灰蓝的色调里挑中这两件衣服,肯定不是出自什么对剪裁和质地的偏好,绝对是那对模特暧昧的动作让他误会了什么。
    一直跟在韩武和左维棠身后半步的女店员,也随着左维棠的手指看过去,再扭头看了一眼韩武的表qíng,立马误解了什么,涨红了一张脸,结巴的解释道:抱歉,先生,那个模特是我们昨日锁门时,店里的新晋人员摆着逗趣的,我们还没有纠正过来,我马上去
    左维棠被女店员这诚惶诚恐的态度给弄得怔了一下,看了看韩武,果不其然在韩武眼中看到了笑意,有些暗暗恼火的感觉,出声:你先把那两件大衣各拿一件出来,黑色的要185的,灰色的要175的。
    女店员脑中一根玄叮的一下,像被人突然拨弄了一下,发了一声响。
    她狐疑而快速的再次瞟了一眼左维棠和韩武,而后像是了悟了什么一样,笑得更加灿烂,嘴里甜甜的应着:好的,两位请稍等。
    韩武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看左维棠,看得他肚子里的恼火一层层的往上蹿,但终究还是知道在这公众的场合里,确实不方便拿他出气,便也只有忍着。
    但眼睛却若有似无的打量起周边的环境,就在他眼睛一亮的同时,女店员拿着两件大衣过来。
    先生,试衣间在那边,你们可以进去试试。店员指着的方向,与早先使左维棠眼睛一亮之处是同一个方向。
    韩武接过了衣服,礼貌的笑了笑,转脸去看左维棠,却被他眼中蹿过的一丝异样给弄糊涂了,还没等韩武读懂那是什么qíng绪的时候,左维棠已经拉着他一起走到了更衣间更衣间?!
    一排矮柜式设计的更衣间,一共有五间,但是每间的空间都异常的宽阔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
    韩武被锁在左维棠的手臂和更衣间的门之间,微微仰脸,对着左维棠讪讪的笑了笑,其实旁边那间也没人
    话音未落,嘴唇就已经被人封住了,韩武僵了僵,嘴里已经被对的侵占个透彻,他手中抱着的大衣缓缓掉落到地上,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一吻结束,左维棠贴在韩武的唇瓣上说道:下次记得,嘲笑也要放在心里。
    韩武被他一开一合的唇瓣摩挲着觉得嘴唇发痒,无奈的撇了撇,看着白晃晃的更衣室墙壁,突然问道:你说我们两进了一间更衣室会不会很奇怪。
    左维棠又凑上去亲了亲,安抚道:换衣服,想那么多!
    两人套着换上的大衣,在更衣室里就互相给对方看了看,不由的同时点头,就又巴拉了下来,相视笑了笑,由韩武拿着先出去,扔给店员包起来,再看其他的。
    本就一直等在外面支着耳朵和眼睛的店员,看到韩武穿着自己原先的衣服走出来,又抱着大衣,还以为大小不合适,正要积极的上前说给换号时,对方却直接说包起来,听了这句话,店员立刻猜到对方在里面试穿合适,就直接包了,不需要出来照照镜子,给自己一点卖弄口舌的机会了。
    顿时又是幸福又是失望,这笔单这么容易做,省了她多少事啊!可是却没有看到如橱窗里的那两个真人模特
    韩武看到店员还在发愣,出声再次提醒了一下,而后才继续在店里逛了起来,顺便瞄了一眼橱窗,发现里面的两个男模已经被摆成了正常的姿势了,他在心里悄无声息的笑了笑,转到羊毛衫的那一列去了。
    最后两人除了各自一身大衣外,居然又同时看重了类似款的羊毛衫和衬衣,裤子和鞋子倒是真的无法统一,韩武的鞋子一向讲究舒适休闲,左维棠要的,却必须实实在在衬得起他的西装。
    结算的时候,一直接待他们的那位店员,极为殷勤的给两人打了最高折扣,并奉送了一张VIP卡,期待两人以后能经常光临。
    韩武和左维棠先抱着东西去了停车场,把衣服都扔进了后座以后,才相携进了超市,开始推着车子扫dàng家里短缺的生活用品,顺便搂一些食物回去储备,韩武也是昨晚回来才发现,左维棠一直保持的良好习xing储备粮食,居然暂停了,由此也可知他最近确实是忙!
    导致昨晚韩武就着仅有的几根面条,整了两碗jī蛋面填补了空dàng的胃囊后,就被某人拉着,直奔着chuáng上去了接着填补空dàng的其他地方去!
    两人在超市里走了一圈,抱着一堆东西往停车场走,走近了,左维棠才一打开车门,他落在车里的手机就响个不停,左维棠将东西全摆到后座,让韩武帮他接了。
    韩武掏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张鹏,眉心跳了跳,按了接听键。
    小棠,你在哪儿?快点回来,老爷子在你家门口等了大半天了!电话那头说话声很急,压根没给韩武出声的机会,就哒哒说了一通,核心思想全部是批判,硬是听得韩武心里生出一些反感老爷子来了又怎样,你又没有打招呼说你来,现在倒一股脑的全怪罪别人!
    再者,他那又是什么语气?韩武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这个张鹏比起那个小翟,虽然都是左券的人,但在这一通电话里,这个张鹏给自己的定位似乎更像是站在左维棠对立面的长辈,言语之间,都是借着左券的身份在指责左维棠。
    压根不像个同辈,可是左维棠一直以来,还是跟着众人一起喊他鹏哥的。
    是谁?左维棠东西摆好后,看到韩武举着电话在一旁犯傻,伸出手去接电话。
    韩武瞄了他一眼,对着电话说了一声:我是韩武,他在旁边,我把电话给他,你把刚刚说的话再给他说一遍!
    电话那边有了十分明显的一窒,韩武敏锐的察觉了后,勾着嘴角略带嘲讽的笑了笑,才把电话递给左维棠,嘴唇做出无声的话语:你老爹到我们家门前了,让你赶紧回去。
    左维棠点点头,接过电话,只对着电话说了一声:我知道了,马上回家。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然后去看韩武,他说什么得罪你了?
    韩武jiāo接电话一刹那的细微表qíng,还是被左维棠捕捉在眼中。
    韩武摇摇头,没什么,先回去吧。
    两人驱车回到公寓楼下,左维棠去停车,韩武则先上楼,省得老人家真的站在外面等到现在。
    韩武抱着一堆东西乘了电梯上楼,到了他们公寓所在的楼层,电梯门一开,就看到自家门前站着的左券。
    左券显然也听到了电梯的开合声,下意识的以为是左维棠回来了,毕竟这栋楼是两户型的,但是左维棠全部买下,打通做了一栋,所以会停在这一层的,除了左维棠,他一时还真想不到其他人。
    也正是他这一瞬间的本能无意识,使得他看到韩武的瞬间,脸上表qíng变得异常僵硬,待得十来秒后,韩武走近了几步,他才反应过来,脸上闪过浓厚的厌恶,却不做声,只撇开了眼。
    韩武苦涩的砸吧了一下嘴,重生到现在,虽说也受过不待见,但是被左维棠的父亲,因为xing取向的关系不待见,还是叫人心里够不好受的了!
    他开了门,把东西都堆放到玄关处,然后恭敬的站起来,侧着身子把左券和他身后的张鹏和小翟给迎了进来,同时出声解释:左维棠在停车,很快上来!
    左券眼神飘忽的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往里走,走到半拉,被小翟拉住,让他换鞋。
    他低头看过去,发现韩武从出柜里拿了鞋子出来要众人换上。
    左券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qíng绪,转而全部化为愤懑,换什么换,这是我儿子家,就是我家,我进自己家,还要听个外人的?那个外人对!就是你,那个谁,你怎么在这儿?这里可不是魏国手的地盘了!
    言下之意,是让韩武识趣的自己走出去。
    韩武有一瞬间感到十分的难堪,他自重生以来,确实没有受到这样的侮rǔ,他愤愤的看了眼左券,张嘴yù言,但突然想到,他面前的这个老人家,除了是个倔qiáng而固执讨嫌的老头子以外,还是左维棠的父亲他已然松弛的脸部轮廓里,依旧能看到一些左维棠脸部的影子他是左维棠的父亲!
    韩武沉默了一会,眼里带了些嘲讽,扫了屋子里站着的三人,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扔到鞋柜旁边的收纳盒里,将已经脱了一半的鞋子又套上,准备往外走。
    才踏出门口,就被左维棠挡住了。
    怎么了?要去哪?
    韩武对上左维棠的眼睛,无声的扯着嘴角想笑一笑,却发现这样的qíng状里,他确实已经很难笑出来了。
    左维棠看到韩武这副样子,不由大大皱眉,qiáng拉着他进门,看到穿着自己鞋子走进客厅,已经落座的左券,又瞄了眼站在两侧的小翟和张鹏,厉声问道:你们让他到哪去?
    吼什么?吼什么?左券不满的敲了敲拐杖,我让他出去的,哪来的就哪去,呆在这里算什么?
    左维棠听了这话,先是黑了脸,眼看着要发火,却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挑眉看向左券,他是这房子的主人,你说他呆在这里算什么?
    左券听了这话,脸上先是有些挂不住,后又突然转为一阵喜笑颜开的模样,哦,也是,总得图点什么。
    韩武在左维棠出声说这房子是自己的时候,脸上就已经不大好看了,再一听左券那意味深长的回话,以及他那越发轻蔑的眼神,突然在心底升起一股浓厚的厌恶感,但不等他发作,又听到左维棠闲悠悠的瞟了自鸣得意的左券一眼,说道:你等着。
    说完,牵着韩武的手进书房,一边抽开书房里侧一个书柜下面的抽屉,另一边,拉着韩武的手是一点也没松。
    韩武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愤怒松动了几分,挣了挣,对他说道:找什么,你放开我,我给你找。
    左维棠扫了他一眼,不吭声,手上继续牢牢锁着他,自己接着翻找,三个抽屉翻开后,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文件房产证!
    韩武眉心狠狠跳了一下,不解的看向左维棠。
    左维棠依旧不理他,拉着他出来,把房产证摊开了扔到茶几上让左券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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