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琢冷淡掀眼:“保安,将人带出去,以后不许他迈进一步。”
    他不紧不慢地整理袖口,再没分去一个眼神。高冷矜贵之气卓然。
    作者有话说:
    先来个肥章,明天再二更吧~~昨天好不容易解锁啦,没看的宝贝记得看哦-3-
    第54章 双更
    谢问琢还要处理家事, 程慕哲没有久留。
    想起刚才和他说的事情,程慕哲仍若有所思。
    他那个哥哥,最近可不是很太平。
    跟在他旁边的宣清问说:“您刚才有伤到吗?”
    她动作是快, 但是那时候太混乱了,推推搡搡的, 都是拳脚, 所以她也不确定。
    她面色很平静,不是那种特意的关切, 冷静得像是在过问公事。
    程慕哲淡扫她一眼,勾唇道:“没事。”
    既然没事, 那她就放心了,翻着手机与他报备接下去的行程。
    今天还要去趟承沐。
    宣清是被自家父亲安排来他身边学习的, 才半个月的时间, 进步突飞猛进,现在已经能够有序地安排好他的工作。
    司机已经将车开过来,程慕哲打开车门,朝她看去,“上车。”
    宣清顿了一下。她只是个助理,何德何能,还让上司亲自给她开车门?
    可是程慕哲也不动,从他的表情中看来, 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而已。
    她不是个喜欢矫情的性格,犹豫一下后,便迅速道谢, 钻了上去。
    司机在前面开车, 后座只有他们两个。上车之后程慕哲就阖上了眼, 闭目养神, 宣清的不自在感减退,悄悄松一口气,自己打开手机研究了下工作。
    恰好这时,她收到了一条爸爸发来的消息:【今天感觉怎么样?能早点下班吗?】
    宣清:【是有什么事吗?】
    她爸爸:【晚上家里宴请客人,如果可以早点下班的话,就早点回来一起吃个饭。】
    宣清抿紧了唇,一眼看出父亲的想法,毫不留情地戳穿道:【爸爸,我不要相亲。】
    她爸爸近日越来越操心她的婚事了。
    她没有过多理会这件事,将西郊那边的项目资料整理了一遍,因为待会可能派得上用场。
    今天这个时间,程董和程慕辞应该都在承沐,待会程慕哲一过去,必谈这些公事。
    等车子抵达承沐的时候,一直阖眼的程慕哲终于抬眸,他刚才听见她那边传来的好几声微信提示音。见她还在对着一个聊天框发呆,似是在纠结该如何回复,不由问道:“什么事?”
    宣清垂眸须臾,头也没抬便随口回了一句:“噢,没什么,就是我爸喊我晚上一起吃个饭。”
    吃个饭的话,怎么会这么纠结?
    程慕哲的好奇心本该就此为止,但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再进一步的疑惑:“有事同你说?”
    “对,让我和人见个面。”
    见个面……
    和人见个面。
    那不就是相亲?
    程慕哲眸光微沉,鲜有的静默。迟疑几瞬,脱至舌尖的话还是咽回,只是轻一颔首,道了声:“挺好。”
    挺好吗?
    宣清思考了下,跟着点了下头,“那好吧,那我去见见。”
    程慕哲猝然抬眸,眼神如刃般射向她。
    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她原本还没决定去与不去,是在听了他的“建议”之后,才决定要去见见对方。
    程慕哲的眸色又深又沉,像是蛰伏于漆黑的夜晚中的一匹狼,危险陡生。周遭气压迅速压低。
    他平生第一次,被人堵得这般哑口无言。
    险些气笑。
    但他这人惯来能忍,不过几息功夫,所有的情绪就都被他压了下去。他平静地收回视线,开门下车,“走吧。”
    宣清:“噢。”
    -
    逐昇那边,谢问琢和谢博裕单独在会议室待了会儿。
    他通知了人来将谢博裕接走,但还没来。
    谢博裕已经冷静了下来,坐在一侧,一言不发。
    谢问琢望着他,手指轻点沙发,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过了好久,谢博裕才开口道:“这次的事情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完全脱离他的掌控。
    他的声音闷闷的,刚才那股子冲动劲头已经消了,“我没想伤害你,更没想过踩着你上位。不管你信不信,从小到大都没有。”
    谢问琢不置可否,只是觉得很可笑般,不屑地勾了下唇。
    谢博裕突然撸了把头发,沉沉吐出一口气,站起身道:“算了,今天是我冲动,跟你道个歉。先走了。”
    看他这样子,是准备将这次博弈造成的所有后果全都咽下。
    再重他也认了,随便谢问琢想怎么样吧。
    亲兄弟也没有隔夜仇,刚才那两拳,算是出了气。
    谢问琢冷冷抬眸,终于出了声:“既得利益者,没有必要在这里高高在上地客套。”
    谢博裕抬眸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喻静书偏待你这么多年,她所争所抢,不都是为了你?你既然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争论自己有多无辜。”他淡声。
    谢博裕蹙起了眉。
    喻静书是和谢含之一起赶到的。她们就站在门口,将谢问琢的这一番话全部收入耳中。
    喻静书准备推开门的手顿住,整个人像是怔住了一般,没了动作。她无声地垂下眼,想再听听他还会说什么。
    谢问琢站起来,走到他旁边,一字一字地说与他听,势必要叫他听得清楚些、再清楚些:“从小到大,或许你没想过吧,但事实就是,你踩着我,剥夺着我,站到了顶峰。”
    喻静书攥紧了手心。
    谢含之亦是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同她一道沉默。
    “我失去了多少,你就得到了多少。包括但不限于母爱、权利、家业。所以——既得利益者,你又在这里道什么无辜。”谢问琢声音越发轻淡。
    他眉目冷淡异常,不沾半点温度,就跟他所说的人并不是自己那样平静。
    既得利益者。
    道什么无辜?
    每一个字,都敲在谢博裕心口。
    震动大得,都有回声。
    他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面对谢问琢的质问,他竟是哑然,根本无从辩驳。
    因为——这就是事实。
    他难堪地掩下眼,眉心紧皱。
    或许原先是有一道遮羞布的,但是现在,这块布被谢问琢一手扯掉,叫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而这阳光照来,过分刺目,刺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谢问琢忽然看向门口的方向,“进来吧。”
    喻静书心中一紧,也不知他是何时发现的自己……她惴惴不安地带着女儿进去,贪恋又小心地看着他,“问琢……”
    谢问琢朝谢博裕的方向轻抬下巴,“你们走吧,逐昇不欢迎你们,以后不用再来。商场无兄弟,以后恩怨对错,不必再来这里与我论道。”
    他的声音冷得像是千年雪山上的积雪。
    都是成年人了,他未宣之于口的话外之音,他们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商场无兄弟,那商场之外呢?家中呢?他是不是也预备不想要这个兄弟?
    不,何止是兄弟……
    或许,连母亲、妹妹,乃至整个家,他这是都不想要了的意思吧?
    谢含之不知所措地搓了下手指,无助地喊了声:“哥——”
    她从未掺进他们的恩怨。但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孩,父母的爱护自然是少不了的,她过得算是很好。
    只是母亲在事业上只为二哥一人谋划,母亲偏爱这个丧子之后得来的第一个孩子,在他身上寄托了两个孩子的情感。她和二哥若有纷争,在母亲那儿她也得靠边站。
    可是谢含之有些委屈,她并不想因为母亲的过错,而失去三哥。
    喻静书声音更是欲裂:“谢问琢!”
    她双目通红,突然扑上去握住他的胳膊:“妈妈错了,妈妈错了!你再给妈妈一个机会,小苡和我谈完后我真的想了很多,我知道我错了的,我在反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谢问琢只是走到谢含之身边,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随后抬步离开,步伐坚定,无半点犹豫。
    商海沉浮,近几年的他变了很多。手腕硬了,心也狠了。
    当年那个无力抵抗的少年,在他们的“帮助”下,成长成了今日这般卓越的模样。
    喻静书追了上去,却被他的人死死拦住。她无力地跌坐在地,难以置信地不停摇头。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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