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何?”

    容澄先是见了礼起身后才道,“此举甚好,殿下刚问朝政一来可安抚人心二来可昭殿下惜才之心。”

    容泠又道,“适才秦大人提了几个关于水利的新策,本宫亦觉满意安乐你也过来看看。”

    容澄接过容泠递过来的折子,是秦洪文对南阳城水利重修的建议,她大略浏览一二也觉得不错,开口只道,“殿下觉得满意便好,臣等谨遵殿下旨意行事。”

    容泠眉梢轻挑险些要白眼相加,几人又于各部政事各抒己见一番,秦洪文与裴献才告退离开了临风阁。见人走后容泠又挥退殿中侍女这才恢复如常开口道,“你是从业成寺过来?常宁王府好好的在那干嘛要去偏远的寺庙里头住。”

    “怕招人非议还是谨慎些好。”

    “也罢,等过些时日我寻个由头将你重召回京那时你再回王府住下。”

    “如今父亲带了王府上下远去京州,常宁王既已不在南阳城王府便也不能在了,不若过些时日将匾额取下改换成容府,留作我与阿澈的府邸,皇姐意下如何?”

    “还是你想的周到,靖远王府一早便被查封,澈儿虽身在吴城但回京还是要有个府邸住下,将常宁王府改换成容府也好。”

    “那便先谢过皇姐了。”

    “你既然来了便留在宫里陪我用过午膳再走,这宫里头成日里就我一人甚觉冷清。”容泠正欲再说,话音却被门外的通报打断,她沉声道,“送进来。”

    她身边的女官送进来两份呈报递上了御案,头一份便是吴城加急送来的军□□项,容泠与容澄眸光俱是一暗,她挥退女官将军报打开详细看过便递给了容澄,容澄接过一目十行快速将其看完,重新合上后又放回了御案。

    而第二份的呈报上书西周使臣四个字,容泠未有打开的意思直接将其递于容澄,容澄接过打开后才道,“西周要派九皇子萧晗晴携使臣来夏。”

    “这个时候无端派什么皇子过来?”

    容澄浅笑,她的皇姐一颗心都放在了容澈的身上,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西周的意图,于是她道,“为结两国永好各国联姻皆有旧例,皇姐贵为储君又身侧空悬这九皇子来意难道皇姐还看不出吗?”

    容泠眉梢轻挑,“这西周皇子倒是懂得钻营。我听说,西周的老皇帝缠绵病榻也捱不了多久,如今的西周可是六子萧克诚把持朝政,这九皇子不知是自己要来还是被逼着来。”

    容澄含笑,道,“我赌他是自己要来。”

    “为何?”

    “西周朝局已定他只得另辟蹊径。”

    容泠的目光在容澄的面色短暂的停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联姻之事待西周使臣来了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吴城军情为重。”

    容澄敛其神色,道,“叛军南逃以东江为界有恃无恐大有将大夏一分为二的野心,渡江征讨已是定局阿澈既然决定渡江便是有胜的把握。”

    容泠眉梢轻拧,看法不同,“我从吴城回来对北岸一役虽未亲身上阵却也亲眼目睹战况,叛军二十万雄兵渡江而来却不敌七万朝廷军,可见渡江作战危机四伏难占先机。”

    “既然阿澈在上面说已有对策,不若皇姐放下心来静候捷报。”

    “阿澄,我想去吴城。”

    “不可。”容澄沉声道,“皇姐若离开南阳城只会害了阿澈。”

    容泠自然明白容澄所说何意,她只要离开京城便无人能压制住女皇,其结果便是她与容澈都绝不可能再踏进皇城半步,到那时前番努力功亏一篑,甚至处境会更加危险。她不过因为担心而一时冲动又怎会真的要去。见容澄少见的疾言厉色,她的唇角勾了抹笑,“你倒是在乎澈儿,怎么不说我若离开你也难逃升天。”

    容澄复又一笑,“毕竟皇姐更在乎的是阿澈。”

    “你呀。”容泠作势打她,见她要躲至多做做样子,又道,“走,陪我去后苑散散心。”她自御案边走了下来同容澄一道出了临风阁,侍欲上前侍奉又被她挥退,既然散心还是少些闲杂的人比较惬意。

    江北大营的主帐内容澈正听取前线回报的对岸军情,豫州守备军一直驻扎在对岸的岸边,与江北大营将士水性都是极佳,两处军营各派十名水性好的将士游到对岸打探军情,虽也有被发现但机敏见机者也回来了一十三人,带回来的军情更是十分重要。

    魏长东根据回报将南岸布防大致画了出来,将舆图重新高高挂起,“王爷不愧多年驻守边疆,这样严密的布防以江北区区十万军力根本无法突破。”

    容澈的目光亦停留在这布防图上,陈宣翼与史文龙都在还有刚提拔的云州统领赵虎,几人一见这布防也是连连摇头,如此重军驻守且绵延极长的防线根本就无法攻克,众人一时间一筹莫展皆不言语。

    容澈一身戎装,青丝用一拳头粗细的玉环紧束,面色沉静无波带着一贯淡漠的神情,她道,“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

    众将领领命道,“是。”便纷纷退出了主帐。

    只有魏长东没有离开依旧望着她,想从她的脸上探寻出她内心的蛛丝马迹,最终只能徒劳而返,于是他只得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早有对策?”

    她只不疾不徐道,“以少胜多在守不在攻,何况叛军就驻南岸强攻只是以卵击石。”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明白,若有一丝把握我早带人打了过去,哪需你在这劳心。”

    “长东,你可还记得南岸腹地高山与细水二营,尤其是高山营统领李武达。”

    魏长东眸光一亮,幡然醒悟,语气竟带着一丝兴奋,“你派人去打探南边布防又屡次修改北岸布防,更运船操练水战不过是做给叛军,你迷惑叛军打的是动用高山营的兵力里应外合。”他只觉此计称心,又道,“你真是把我都给瞒住了。”

    “不要高兴的太早,李武达可未必愿与我们合作。”

    “怎会?他可是受本朝恩养理应为朝廷征讨叛军。”

    “他身在南岸,靖远王又有分江而治的野心,若朝廷久攻南岸无果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以免引火烧身。”

    “你我二人与李武达相识久远,又一起并肩上阵杀敌他不似这般首鼠两端之徒。”

    “他是不似,但他身边的人却是。”容澈不再多言,他们与李武达相识已久自然也识得他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位深受李武达提携的小舅子。

    魏长东也忽然想起此人,若有所思,“那你意下如何?”

    容澈只淡道,“能去说服李武达的除你之外便是我,不过我去更合适一些。”

    “不行,南岸戒备森严太危险了我不放心你一人去,既然你我都与李武达相识我们一起去也能有个照应。”

    “你走,江北大营就会乱。”她安抚的看了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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