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东一眼,“我乔装而去不会被人发现,何况也无人能奈何得了我。”

    见她心意已决,魏长东也自知劝服不了她,只得答应下来,“若事情有变你不可勉强,要及早回来。”

    她螓首微点,又道,“明日我会以回朝请兵为由借故离开,这里便暂时交托于你。”魏长东犹豫再三终是抵不过她的坚持抱拳领命。

    容澈将回朝请兵的动静做的十分明显,魏长东深谙其理将她送至官道才策马奔回大营坐镇,容澈在一僻静处掉转马头驶向了莽莽树林,大福带着余下的人依旧赶往南阳城。容澈沿江一路向西狂奔两日才在一处弃马渡江,从这里到江对岸再去高山营要近上许多,她手中没有高山营的兵符这一去当算孤注一掷。

    她在李武达府外观察两三日终在一日李夫人外出时踏进了李府,而此时的李武达正在亲授他两个儿子武艺,容澈自屋顶纵身而下并不遮掩。她面色冷凝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李武达初见这不速之客,便心生戒备,但却不得不为她的神情所慑服,他权衡再三命身旁近人先带两位公子退下。

    闲杂人等退了干净,才见李武达依礼抱拳,毕恭毕敬,“末将参见清平郡主,不知郡主大驾有失远迎,还请郡主恕罪。”

    容澈的双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她开口的语气依旧如常却是直截了当,“东江以南叛军作乱为何不见高山营有所行动?”

    李武达当即大惊嘴上强做镇定,“果有此事,末将可并未接到任何出兵的旨意。”

    “李将军此言可谓将责任推卸的干净。”容澄望着他像是能看进他的心底,“那如今我在这里让你领高山营出战,李将军可有异议?”

    李武达眼珠子转了转,问道,“郡主可有御赐兵符?”

    “李将军。”容澈话如寒锥,“你深受陛下信任统领高山营,如今叛军作乱朝廷危急你想的不是救朝廷于水火之中,而是退缩在此见风使舵意在归附叛军、永葆荣华。”

    李武达急忙争辩道,“郡主休要含血喷人诬赖末将。”但他心中却在不停打鼓,他并不想归附叛军有损清誉,又不能贸然出兵损兵折将这才到了如今这尴尬局面,进退皆已失守。

    “将军,你受朝堂恩养理应救朝廷于危局。”容澈逼问道,“将军何虑?”

    李武达直言道,“末将与郡主也是老相识了便也不瞒郡主有话直说,不是末将不肯出兵而是就算出兵也是有去无回,末将总不能见着手底下的兄弟白白的去送死。”

    容澈道,“既然我来便不会叫李将军的人有去无回。”

    “哦?”李武达眯了眯眼,“看样子郡主已有计策。”

    容澈的面色却蓦地变得嗜血冷酷,如同暗夜里高悬的冷月,一股寒意自她周身迸发了出去,“我本好心相劝李将军能迷途知返,竟没想到你如此卑劣暗中让手下围我,既然如此便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流光乍现,光华璀璨。

    第61章 六一

    一场酣战,流光餍足。容澈斩下李武达首级,并将带人围杀她的李武达小舅子一并杀了,她手持李武达首级在李府马厩里抢了一匹快马,从乱作一团的府中扬长而去,直奔高山营主营的方向。

    大营见一人策马狂奔而来随即戒备,容澈先将手中血肉模糊的人头扔了过去,口中喊道,“我乃清平郡主,李武达欺君罔上意图谋逆,已被我奉旨斩下首级。”她身姿挺拔端坐于马上,目光锐利的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

    李武达的副将仔细辨认地上那颗人头,确定是李武达后也不敢妄动,几人悄然换过眼色后由一参将上前恭敬道,“末将想请郡主赐令牌一见。”

    容澈将腰间御赐“清平”令牌取下扔了过去,那人接过后几人再仔细辨认,这才认定容澈身份不假,便继续道,“还请郡主里面说话。”

    容澈没有半点迟疑孤身一人进了高山营,若要让这些人信服必然不可露怯,进了主帐中她又被迎向主座,底下列齐了高山营的四位副将一同行礼道,“末将参见清平郡主。”

    清平淡漠的眸光扫过众人,并不接礼,而是开口质问道,“叛军在东江以南作乱为何不见你高山营回报朝廷,更不见你高山营有所抵抗,是想隔岸观火还是早已暗通了叛军。”

    四人皆未曾料到容澈竟会如此直接,一时不好答话只拿一双眼睛不着痕迹的在她脸上搜寻,却在那张脸上找不出任何泄露出来的情绪。他们不答话容澈便不语,帐内一片诡异的死寂,直到以卫兵在帐外禀道李府的人来了。

    刚才说话的那名副将寻到了这个机会忙开口道,“末将先出去瞧瞧,郡主在这里稍等片刻。”说罢便踏出了大帐。

    余下三人见继续这么干着也不是办法,其中一名副将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道,“刚才郡主所言我等隔岸观火实在言重了,只是叛军二十万雄兵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我高山营不过十万人马冒然出兵损兵折将是小全军覆没是大。”

    容澈瞧着他,只盯的那人俯首肃立顿感紧张,她道,“你叫什么?”

    “末将杨山。”

    她一字一句错落有致,“打不过便坐视不理待大夏覆灭再改投他主,依旧做你的将军并没有什么区别。”

    杨山惊慌忙道,“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是不想将士们去白白送死。”

    “江北大营、各城守备军、高山营哪一个不是我大夏的好儿郎,难道他们的为国捐躯在你眼中只是送死?”

    杨山一时窘迫难堪,但深知清平郡主此话在理,是他们贪生怕死心胸狭隘了,他一时间羞愧难当,只得开口说道,“末将知罪,末将知罪。”

    其余二人虽一直没开口但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作为军人常年服役在外,虽不在一个营中服役彼此之间一面未见,但袍泽情谊却如同看不见的血脉将军心联系在了一起,他们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悲凉与钦佩。

    见杨山告罪他二人也如此道,“末将知罪。”

    容澈的眸光依旧淡漠,但再开口却少了先前的冷峭,“即便是一夫当关也要守护我大夏的每一寸疆土。”

    三人齐道,“末将谨遵郡主教诲。”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出去的那位副将心事重重的回到帐内,他眉间压着犹豫所以并未瞧出四人异样,他刚听了李府来人回报,说一青衣女子以一柄长剑砍了李将军的脑袋,还杀了将军的小舅子,此时将军夫人在家中哭泣不止,已找了当地郡守务必要到捉拿此人交由李府处置。

    四人当中他与李武达最是亲近,与李夫人的弟弟更是称兄道弟,可所谓的杀手毕竟是当朝郡主他琢磨片刻也拿不定主意,便先将李府的人打发走再去一探究竟,看是否能抓到一些把柄再另寻对策。

    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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