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他有何不敢。“若如此,你就让郎君来找我。”

    贞娘为难道:“若彼时郎君不愿,又如何?若强行派人拖去,又如何?若郎君顺势赖在娘子房中,又如何?”

    “……贞娘,我以为你是希望我与郎君好生相处的。”从自小随她一起长大的忠仆处听到这番疑问,宋则委实意外。才一日功夫贞娘都被那谎话精带坏了。

    “娘子,我自然希望你与郎君好生相处。至于如何好生相处取决于你,而非别人。我也希望你有自己的孩子,可若你不愿,那有大郎也无不妥。”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且不论宋则对宋十一是何想法,她对于乾完全没有想法,最好他离家外放,一放放到关山外。如今郎君回京,对宋则而言怕是个不小的冲击。

    若是原本宋则对于乾还有一分留念,经过今晚这一分也荡然无存。

    这样的郎君,如何配得上她家娘子。

    贞娘表情古怪,宋则心道不妙,“贞娘,你所说的与十一娘有何关系?”

    “厨房张二娘家的有个远房表妹孙氏在别人家做工,那户人家的郎君很是好色,家里又没有个像样的主母管着。有一天晚上那郎君酒后偷摸着去孙氏那里把她给强迫了。孙氏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今晚郎君讨要,十一娘神情恹恹,她又是个烈性的,我只怕……”

    宋则问:“你觉得郎君是这种人?”

    贞娘道:“郎君的为人我不好说,但那位平日里也是斯斯文文的,谁也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情。再说,娘子与郎君不亲近,郎君也没带个服侍的人,就怕万一……”

    没有万一。

    虽知这样的事情断然不会发生在她们身边,宋则对贞娘说道:“我想了想,还是有个人值夜比较妥当。你回房时把她叫来。”

    叫人就叫人吧,还非得按个理由找个名头,饶是贞娘都忍不住打趣宋则,“娘子,哪个她?”

    “贞娘!”宋则皱眉地看向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要我滚蛋的是你,要我□□的是你,烦不烦啊,懒得伺候。

    宗主举起手里的小鞭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小宋:啊,我说好,马上来,还能说什么呢?(泪

    第85章 习惯

    值夜要睡在外间, 外间没有暖阁, 火盆不够, 宋玠如今的身子是个怕冷的少女。故而她一点都不领宋则的情, 苦恼地在心里默默问候宋则:“这死女人才几岁啊。不尿频不尿急也不起夜,一觉睡到大天亮, 值什么夜值什么夜,以为她是皇帝皇后嘛。”

    天寒地冻的, 就不能让她睡个好觉, 少看宋则那张欠她多还她少的脸一晚嘛。这女人都说了要叫她滚蛋

    宋玠又忘了, 她昨夜刚睡个好觉,一夜难眠的是宋则。

    她磨磨蹭蹭, 磨磨唧唧, 问了贞娘十七八遍值夜的注意事项,把贞娘问得一肚子疑问。之前还一个劲地往娘子身边凑,这会儿怎么拖拖拉拉的。按照贞娘的想法, 宋十一原该是欢天喜地穿衣就跑才是。

    莫不是在害羞?

    到底是黄花大闺女。贞娘的表情晦涩难明。

    要说贞娘,自对宋则与宋十一有了别样领悟之后, 某处境界无师自通, 飞升地厉害。

    宋玠东摸西摸穿好衣裳, 松松垮垮的,一缕散发垂在一旁,自有一种慵懒的别致。只是配上她那副气鼓鼓又认命的表情,朝着宋则点点头,就大剌剌滚去外间, 还直呼冷啊冷哼啊哼的娇气样子,实在叫宋则心情好不起来。

    宋玠的心情更差,她可是才捂暖被窝就被叫出来。叫她出来的人把她当骗子,还要与她劳燕分飞。也不看看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哼。难不成没自己就睡不着,睡不好?

    这倒是极有可能。

    “你进来。”宋则在里间叫她。

    赶她走的是她,叫她来的就是她,当她是什么!宋玠对宋则极有意见,听到她的声音便觉得烦人。路上那放良不再往来的话到现时夹杂在对于乾的不满中发作出来,天晓得她有多想装没听到。

    宋玠缩手缩脚赌气般地掀被而起,先把自己给冷到了。

    “你……”宋则本想说她两句,可见她一脸委屈,让她想起叫她来的缘由——那个好色的缺德郎君,她本是担心他去找她麻烦。她是在为此生气吗?看起来倒像是嫌弃宋则,在跟宋则生气。

    可按照宋玠的解释,喜欢宋则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她。

    这时候宋则倒是把自己在路上要跟她拗断的事情给忽略了。

    “那就是个斯文败类,浑人。你别为此生气,不值当。”宋则一厢情愿以为宋玠是因为于乾的无礼不乐意。如此轻佻不知礼数的语气措辞,就是放在勾栏里,也叫人光火。

    哎哟,浑人,不晓得是谁嫁给那浑人呢。傻乎乎的,还要把个勤劳勇敢正直美貌的少女推开。宋则不提于乾还好,一提于乾宋玠的火气更大。那下流胚子是宋则名义上的丈夫呢,还很有脸面的想要她陪床。

    宋玠站着不吭声,做好她受委屈的小丫头。宋则格外见不得她闷声不响憋屈的样子,一想到她如今这般处境,多是由自己而起,虽说她还没做好相信她的准备,但是两人几次三番的纠缠,怕是多多少少有些瓜葛。不论她愿意与否,这谎话精是她记忆中与她纠葛至深的人。无论是哪一世,哪一种身份,无论她用什么法子,真实还是虚假,都是与她至为亲近的人。

    人一旦有记忆,实难说清是好是坏。在来别院的马车上,宋则已深刻体会到这一点。没有谁能像眼前的人这般让她依靠,让她眷恋。她不光记得她,连那些绯色的缠绵都一并记得清清楚楚。

    故而她才会说,将宋玠放良。

    宋玠的话听起来荒唐不假,宋则不愿相信也是真。依照宋则的判断,那些回忆里她对谎话精的情感真挚,可谎话精对她多少有欺骗之嫌,她实在吃不准这人多情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纵使不晓得她这样一次次骗她所图为何,她也极易对此人心软。宋则自家人知自家事,哪怕动手打她,也不过是因为气极了。

    直至如今,她咬定她是个谎话精、骗子,也无损半点对她的欢喜。

    从宋二娘子到现在,她恨她,怨她,也欢喜她。

    就是马车上那一小段旖旎恬静叫她想明白了,她无法抑制因她而来的怦然心动,也无法抑制因她出现的各种“生气”。

    可她现时是旁人的妻子,之前从未有过的身份,若真与她发生些什么,那叫通奸,而她的丈夫是一朝官员,善于谋利,若是她行差踏错,还不知会如何,故而由不得她任性害人害己。

    至于宋玠的说辞太过神话,不尽不实。她不想问,又忍不住想,要是在一个月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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