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只听阿朵轻轻问:“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才十五岁的孩子,可是她的眼睛里空洞得什么也没有,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没有鲜活,没有生机,只剩下暮气沉沉,像具行尸走肉。

    哪怕见得多了,令管教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像是突然想走了什么,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文沫:“听说你是学心理学的,帮帮阿朵吧,她、她是真的不想活了。你治治她,给她点希望好不好?她还太小,她不该死。”

    医院的病房里。白色的被单下睡着张比被单还苍白的小脸,她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似乎都消失了,如果不是一直连在胸口的心跳监测仪时不时发出规律的声响,证明她还活着,她就仿佛是具没有生命的布娃娃,那么脆弱。

    文沫放下手里的课本。犯罪心理学毕竟不是真正治疗类的学科,哪怕他们都挂着心理学的边,令管教的要求很难拒绝,文沫只得硬着头皮上,在来医院的路上现去新华书店买了几本儿童心理学的专业书籍,试图临阵磨枪。

    极品母亲

    阿朵没醒来,反倒是她妈妈金陵先到了。

    打扮入时,妆容得体,却举止轻浮,这是金陵给文沫的第一印象。进了病房,她只匆匆瞥了一眼仍处在昏迷状态的阿朵,便也不顾这里是医院,从包里掏出支女士香烟,点燃,淡定地吐出一个烟圈:“这小兔崽子没死,那你们急得火上房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告诉你,我懂法,现在这小兔崽子进了少管所,监管责任就归你们了,别有事没事总给我打电话骚扰我的正常生活,除非这小兔崽子死在少管所了,到那时候老娘坐等着收钱就行了,也算是这小兔崽子这辈子给老娘做了件好事吧。哼!自从生下她来这15年多就没遇见过好事儿,天生的讨债鬼,老娘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这小兔崽子也从老娘身边滚蛋,你们还时不时来提醒我她的存在,我呸!”

    金陵说话时,语速快声音大,再加上她进来时并没有关门,很快惊动了离得不远的值班护士,走过来一看,居然有人在病房里吸烟。小护士也没客气,直接呵斥金陵赶紧把烟掐掉,后者根本当小护士的话是放屁,还挑衅似的转过身,一口烟冲着人小护士的脸就喷了过去。不过女士香烟很细,到底不经抽,还没容得小护士耐心告罄,这根烟已经先寿终正妻,小护士扭头愤然离去,金陵就像只斗胜了的公鸡,继续回来耀武扬威,自然她耀武扬威的对象,就是病房里唯一会听她说话的文沫了,阿朵还人事不醒,再怎么骂她都只是浪费口水。

    古语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真希望说这句话的人,能够穿越过来见一见金陵可恶的嘴脸,在女儿的病床前,对昏迷不醒的女儿,没有半丝怜悯与心疼,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视为洪水猛兽,避之如蛇蝎,而她之所以会纡尊降贵来到医院,大概的意思就是少管所没有看好她的女儿,致使她女儿受伤,少管所要赔钱,是的,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钱。

    文沫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忍下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这个女人真是枉披了一张人皮!

    金陵说话又快又急,声音还大,阿朵终于被从沉沉的昏迷中吵醒,在床上不安的扭动了一下,文沫待的位置很好,基本上床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自然很快就意识到阿朵要醒过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阿朵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语了一声妈妈,此时正好赶上金陵一句话说完,想要喘口气的功夫,病房里很是安静,小阿朵的话听得清楚。可以看出,阿朵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是有天然的孺慕之情的。

    不论金陵说什么,文沫一直都没有理她,这让金陵总有一种用尽全力打出的拳头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的憋屈感,阿朵此时醒来,自然而然沦为了金陵泄愤的炮灰,她一步跨到床边,抬手就掀起了阿朵身上盖着的被子,照着她苍白的小脸狠狠一巴掌扇下去,动作之快,文沫压根就没有来得及阻止,打完还嫌不过瘾,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地骂阿朵:“你个小兔崽子,早死早托生,别整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给老娘瞎折腾,天天叫唤着去死怎么不真的去死了,一趟一趟的折腾,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装成这副小白莲花的样子给谁看?我要是你就痛快地去死,从窗台一跳,保准死得透透的,救都救不回来,你个小鳖犊子,早知道你这么不争气,老娘当初生下来就应该将你淹死的马桶里,让你长大了天天气我,个小白眼狼,老娘供你吃供你住把你养这么大,你回报老娘了什么,反正以后也指望不上你,老娘就当从没生过你这个兔崽子,以后你是死是活都跟老娘没有半毛钱关系!”

    文沫气得浑身发抖,这哪里是当亲妈的,对待仇人也不过如此了,但见金陵骂得不过瘾,举起手来作势要打第二下,文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斜推个踉跄,离开了床边。

    “你、你敢打我?作为一个警察,敢动手殴打群众,我要向你领导告你去!”金陵暴跳如雷,手指着文沫,怒不可遏。

    文沫以护卫的姿态站在床边,防止金陵再发疯,淡定地说:“好啊,你告去啊,我也告你扰乱医院正常医疗秩序,殴打病人和警察,你觉得是你的可信度高,还是我的可信度高呢?虽然不是什么大罪名,行政拘留个十来天还是能办到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血口喷人!我有动过你一个手指头吗?”

    “你动没动手我说了算,想在身上弄点伤,很容易。”文沫挑衅地抬了抬下巴,满脸不屑地看着金陵,后者大约也觉得闹够了,再闹下去,耽误时间白费功夫还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掉头走得很痛快,临走时候撂下一句过几天去少管所要钱的话,很快消失在了医院里。

    撵走这个烂人,文沫回头看了眼阿朵,后者睁着大大的眼睛,面无表情躺着,面颊上明晃晃的五指印。她看见文沫的回过头来,眼睛轻轻的转动,四目相对之下,突然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恨你们!恨你们!”

    嘶哑的嗓音配合上歇斯底里的语气,在空荡荡的病房中回响,显得那么的绝望,可就是这样,她的眼眶中也没有丝毫泪水,有的,只是无尽的愤恨。

    文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刚看过那么多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专业名词她一个也想不起,那么多安抚孩子的话更是一个字说不出口。

    这小小的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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