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岑琢。

    他拍打他,一遍又一遍做心肺复苏,水吐出来,但仍然没有呼吸,逐夜凉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一生只有一次的梦在眼前破碎是什么滋味,他切切实实地体会到,切肤之痛,痛彻心扉。

    “岑琢!”他开始拉扯他,做一切可能唤醒他的蠢事,吻他的嘴,抓着他的手心贴在胸口,把他搂在膝上,用力摇晃,“你看看我!我在这里!”

    也许是误打误撞,也许是上天垂怜,岑琢张开嘴咳了两声,鼻息翕动,有了呼吸。

    人还没清醒,但逐夜凉大喜过望,这是岑琢的重生,也是他的。

    他翻起狮子吼,pào筒连接阀下面,是飞行器的接口,他背起空行狮子,左右摆正,严丝合缝扣住,利用附加电池组的动力,骤然升空。

    半空的风对岑琢来说太冷了,逐夜凉下意识想打开御者舱,可手却迟疑,因为这个地方曾经属于他生命中闪耀过的另一个人。

    兰城之下,元贞和陈郡已经在组织收拾战场,逐夜凉追着冲霄箭离开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兰城军不到一百人。

    “隐蔽!”忽然有人指着天上喊,“冲霄箭回来了!”

    小修罗应声抬起弩机,转生火出手搭住它的胳膊,空中那个身影他很熟悉,破烂的骨架子,背上一个猩红的pào筒:“是逐夜凉。”

    第57章 网破┃他欠他世上的一切美好,欠他一辈子。

    “我知道卧底是谁, ”关铁强说, “我有证据。”

    所有人目光一凛,六七双眼睛jiāo错着对视, 都不开口。

    “呵, ”贺非凡笑了, “知道谁是卧底,为什么不报告?知道谁是卧底, 为什么大半夜派家头到审讯室杀人灭口?”

    他转动视线, 投向汤泽:“最清楚谁是卧底的,恐怕就是卧底本人……”

    “贺非凡!”关铁强拍桌子了, “你算老几, 原来就是北府堂下头一个什么组的组长, 来江汉才几天,轮到你在我们分社长头上作威作福!”

    他说的对,贺非凡不争辩,等着汤泽吩咐。

    汤泽静静玩了会儿电子记录器的搭扣, 扭头看向朱俭:“你说说, 那女人怎么死的。”

    朱俭浑身的血迹都干了, 变成黑褐色,显得蓬头垢面的很不像样儿:“死得非常突然,我就问了她两句话,肯定是贺……是秘书室动的手脚。”

    贺非凡呈上一沓卷宗:“社长,上午的尸检结果,‘金水’死于刀伤, 大腿两处,咽喉一处,是致命伤。”

    “不可能,”朱俭慌了,他确实捅过她,但只有腿上的两刀,“脖子上那刀不是我,我是去bi供的,杀她没意义!”

    “bi供?”贺非凡抓住他的破绽,“bi谁的供?”

    朱俭缄默,绷着咬肌,死死盯着他。

    “bi北方分社的供。”关铁强自己招了,贺非凡、汤泽、司杰,所有人侧目。

    只见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头是一张芯片卡:“我不是无的放矢,”他把卡片递给贺非凡,“劳驾放一下吧,贺秘书。”

    贺非凡快速和丁焕亮jiāo换了一个眼神,然后cāo作设备播放卡片。

    是一段录音,背景很静,像是卧室、办公室一类的室内。

    “还他妈敢来?”

    是朱俭。

    丁焕亮唰地白了脸。

    “怕了?”

    这是自己的声音,他愕然,那天他到朱俭的办公室……妈的这小子居然录音了!

    贺非凡越过长长的会议桌望过来,眉头紧皱,录音里,丁焕亮说:“……只要你给兰城一句话,让他们灭了伽蓝堂。”

    分社长们哗然,汤泽的脸色不大好看。

    接着,朱俭说:“可我老大主张招安。”

    丁焕亮却说:“……等你们招了,人就杀不掉了,一想到他可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血都凉了。”

    司杰看向丁焕亮,眉目间是明晃晃的愠怒。

    朱俭说:“……秘书室初步判断,那个卧底是谁?”

    仿佛一锤定音,丁焕亮的声音在偌大的会议室清清楚楚:“从录像上看,是北方。”

    然后朱俭才问:“我想亲自审一次那女人,有办法吗?”

    音频结束,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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