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五年一开始,皇帝重建三殿圣旨呈送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没说啥话,圣旨就开始实施,孙太后心情很是痛快。皇帝明确樊顺为女官,是孙太后年前地决定。樊顺挺高兴,按孙太后意思安排了侍女。樱桃、朱恭管理娱乐场。场管理人原是抽调,没人娱乐时,就撤回管理人。朝臣要劳逸结合,以后要常态化,包括皇帝、孙太后等常去锻炼,就设俩人专管此场。美静负责孙太后客卧室的卫生。邢红、万立荐、刘敬、王惠是孙太后身边侍女。钱一娘、周影环负责皇帝身边一些的事,包括吃饭、睡觉、起床……具体分工,由樊顺做出安排。答应和小玉被陪葬,孙太后尤其失去女官的答应,心很是难受。巩顺丫去年吊唁姑姑巩氏,回来没与孙太后说啥,孙太后也没问过。孙太后安排樊顺当了女官,这天坐在客厅臣座,闲坐地想着。
    “报!朱育、巩顺丫,求见太后。”怀恩进来报。
    “请进!”孙太后说。
    “朱育、巩顺丫,拜见太后,太后吉祥!”朱育、巩顺丫一起进来施礼地说。
    “平身!”孙太后说。
    “谢太后!”二人说。
    “你们有事?”孙太后有气说话不算数的朱育,也有气不与孙太后说信息的顺丫,就有点嗔怪意地问。
    “嫂子有气了?”朱育看眼顺丫,冲孙太后笑地问。
    “不按说的办,朱育去起诉?”看眼顺丫,孙太后嗔怪地问。
    “太后是皇朝主子,除太皇太后外,是说了算的人。朱育郡主家的琐事,不愿打搅您,怕给你添乱。奴婢吊唁回,也没与太后您说,太后别生气!”朱育没言语。巩顺丫接话茬,笑着解释。
    “哀家生气谈不上,以前说过,想了解而已。”孙太后一听顺丫话,就不生气了。人不求人没高低!这是一句俗话。自家事不到万难,不愿求人,孙太后总结出的人生经验,也包括自己。孙太后想着笑地说。
    “有人花钱求享受,我花银子,自找麻烦。”朱育低沉地说。
    “你诉求是啥?”孙太后听朱育话,站在朱育自身的角度地想,朱育起诉是自寻麻烦。母亲已死,按照皇朝的人殉制,朱育作为出嫁的闺女,不再理此事,也说得过去。人殉制没截或废,宣德帝陪葬那些皇妃,家人都顺其自然地生活!有人背后发泄不满怨气,甚至谩骂皇朝不得人心,也没诉诸于法律。巩顺丫去吊唁姑的事,更没必要与孙太后说啥话,孙太后是要截殉,意欲了解朱有炖人殉的消息。二人说点有关的信息,对孙太后许有啥帮助,二人不来说也实属正常。孙太后也没必要生谁的气,想着笑地问。
    “截旨不宣,故意杀人!”朱育坚定地说“追朱有爝罪责,废郡王继爵位权。”
    “有证据?”孙太后问。
    “我有圣旨,朱有爝接旨不宣,吊死妃及夫人。他还不是故意杀人?”朱育理直气壮地说。
    “开封怎判?”孙太后问。
    “证据不足,朱有爝无罪。”朱育说。
    “要啥证据?”顺丫问,孙太后附和。
    “人证!表姐去吊唁,看见的。我父母亲一死,府上下人都走了。树倒猢狲散,一点不假。朱有爝留下的俩人在那里,不说实话,偏向朱有爝。我原想府上,找俩知情人,朱有爝肯定输,难以承继爵位。一位护院老头,我给十两银,老头没要且说别告了树倒猢狲散。他的话和我想的一样。”朱育看向孙太后,无可奈何地说。
    “王爷去世,府上出现此状态,人在人情在。老头说的,为逃避现实。树倒猢狲散,是一个成语,但不适合王府,具有贬意。”孙太后说。
    “老头不说实话,太可恶!”朱育粗野地说。
    “树倒猢狲散,有典故咧!我来说,你俩听听?”孙太后笑地说。
    “太后说!”朱育说,顺丫附和。
    “典故……”孙太后说起典故宋高宗时有位侍郎叫曹咏。他善于逢迎拍马,深得奸相秦桧欢心,所以官运亨通连升三级,当了朝中大官。曹咏当大官后,很多人巴结他,曹咏非常地得意。惟一让他气恼的是,从不向他献殷勤的他大舅子厉德新。厉德新头脑清醒,知道曹咏非凭真才实学,而靠依顺秦桧,得以升官,曹咏没好下场,厉德新料定,不肯同流合污。对此,曹咏耿耿于怀,想找茬儿整厉德新。厉德新洁身自好,曹咏无从下手。秦桧死了。依附秦桧人,一个个倒台,曹咏被贬到新州。厉德新得消息后很高兴,写一篇题为《树倒猢狲散》赋寄给了曹咏。文中将秦桧比作一棵大树,把曹咏等人比作树上的猴,揭露曹咏等人,依靠秦桧大树,鱼肉百姓丑恶的行径。文中说大树如今一倒,猢狲四散于国于家可嘉可贺。曹咏收到此篇文章后,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文章很快在临安传开。有权势的人一倒台,依附他的人便纷纷散伙。人们直到现在,喻此行为为“树倒猢狲散咧!”
    “老头说的没错,下人走了,没人出证,这是现实。”顺丫说。
    “顺丫说得对,你不能怪老头。”怕朱育怪责老头,顺丫才那样说,孙太后听着肯定地说。
    “世态炎凉,是王府!”朱育想着此事,看眼孙太后和顺丫,很是有气地说。
    “简贤附势,是世弊!”朝臣中是常有的事,社会上出此类现象数不胜数,孙太后想着低沉地说。
    “何意?”朱育问。
    “释义轻视贤良,依附权势。出处《书?仲虺之诰》‘简贤附势,实繁有徒。’孔传‘简,略也。贤而无势则略之,不贤有势则附之。’”
    “太后说得对。社会好多此类现象!”顺丫说。
    “白居易《琵琶行》,你们读过?”为开导朱育的郁闷,孙太后笑着问。
    “没有!”朱育说。
    “哀家每读《琵琶行》,感到诗人逝者如斯,每况愈下呀。尤其这几句诗,更感到哀悯无适‘十三学得琵琶成…五陵年少争缠头…弟走从军阿姨死…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琵琶人曾经男爱女妒,炙手可热,而今韶华不再,年老色衰,寻一非如意归宿。五陵年少、千金轻掷的客人,转目光向‘娉娉袅袅’,十三余的新人吧?人世炎凉,在教坊里巷中,是意料之中,又是无奈的事。家庭亦如此,昔盛今衰,恰是许多人,日暮黄昏的哀叹!”孙太后说。
    “太后说得好!”顺丫笑说。
    “谁给的圣旨?”孙太后问。
    “送信使者,是内阁府跑腿,叫来如的人。他与我父亲有远亲的关系,我在开封见过他。”朱育说。
    “来如?”孙太后听着,有点耳熟的名字,就不自觉笑地问。
    “太后认识?”顺丫笑问。
    “在德州知府,来如任小吏。”孙太后(当时的皇孙嫔)帮骆红打官司,去知府上诉见过此人,挺有个性的小吏,孙太后想着说。
    “是的,我听父亲说,来如经我家父亲调进内阁府,原在德州府。他来有几年,我父亲一没,他不认识了我,许是装的。我问圣旨情况。圣旨已晚,人自缢了,他也想救人,没有救成。我要圣旨,他说给了皇帝。我去找皇帝,皇帝问情况,还真不错,让人给了我。我拿圣旨告的。”朱育说。
    “官司到啥程度?”孙太后想着问。
    “已到刑部,待三司会审。”顺丫插话。
    “太后愿帮?”朱育笑问。
    “薇(孙太后)出手,论道经邦!成语释义研究治国之道,以经营治理国家,出处《书?周官》。”孙太后笑说。
    “一审判决证据不足,诉到二审,维持原判。我要申诉,没去河南省,直接找的刑部。”朱育说。
    “魏源是刑部尚书。”孙太后说。
    “仰慕剧作家(朱有炖我父亲),魏源那次拉我父亲,去天堂沐浴泉餐厅进午餐。我正陪我父亲闲聊,一齐去认识了魏源。我父亲和魏源,常在那洗澡、聊天。我后来陪我父亲和魏源,吃过几回饭。魏源知道了我。他一看申诉状,说三法司择日会审。”朱育兴奋地说。
    “你们来这,就为说此事?”孙太后听何克说过,刑部尚书陪朱有炖王爷吃饭事笑地问。
    “是的。我俩一是说此事,二是想弄明三法司职责。你帮谁打过官司?我俩想探讨律法知识。”看眼朱育,顺丫笑地说。
    “哀家知道的,律法知识不多。”看过律法条文,孙太后说。
    我表姐支持并给我出主意,找皇帝要的圣旨。来如早忘记我父亲恩德,啥也不说。我认为官司完了,不想再打。表姐给了我勇气,我才要申诉,定想讨个公道的。”朱育困惑地说。
    “朱育去河南,跑了大半年,竟是此结果。我心里很难受。朱有爝的行为我很气愤,就是无证据。”顺丫气愤地说。
    “我看朱有爝,也很有气,朱育起诉,没告诉哀家。哀家也想省心,不想参与,二人既然来说,哀家仍愿帮忙。”孙太后看二人的行为,又升腾出怜悯之心地说。
    “太后愿帮,我很高兴!”朱育兴奋地说。
    “是的!”顺丫附和。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简称三法司……”孙太后听着二人的话,想着三法司并说起知道的事。朱育起诉竟管没通过孙太后,是顺丫帮忙申诉,二人有难处来求。时间一天天地过去,社会在发展,局势在不断地变化,皇朝君臣新陈代谢,也在不断地更新。三司会审到洪熙元年,遇有重大疑难案件,仁宗钦定的,死刑罪犯还需“会知三学士”,即金幼孜、杨士奇、杨荣。宣德年间没改变。可金幼孜(1431年)宣德六年卒,由谁顶替?孙太后清楚的一点是二月翰林院侍讲,马愉、曹鼎入内阁,太皇太后让皇帝下圣旨。孙太后不清楚顶替金幼孜的会审官是谁,孙太后愿帮此忙能赢最好,许能给朱有炖的在天之灵一个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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